看望完安国公赵植后,大家再次聚集到了正堂。
此时,何老太太已经将吴丰和吴丰家的绑了过来,这两人是张氏的心腹。
“吴丰,你这狗奴才,好好说说是怎么为非作歹的。这账目,黑纸白字。”何老太太冷冷道。
吴丰家的乃是张氏的陪嫁,嫁的人是府里头管事吴丰,张氏平常让吴丰去办理赵明莘的嫁妆事情,此时账簿上出了问题,吴丰自然被叫了出来。
国公府里差事有肥有瘦,张氏把肥差留给自己人,如今吴丰今天刚出来便知道先前办的差事是讨不了好了,若是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说事情是张氏命令的,张氏饶不了自己,若是承担了罪责,也不行,今天这小命也可能搭在了这里。
吴丰抖了抖面上的的肥肉,此时已经汗如雨下。
张氏面色苍白显得有几分虚弱,频频望向自己的母亲固仁大长公主。
固仁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开口道:“这账目能有什么问题。”
赵明莘开口道:“账目上所反映的不只是收支问题,若是其中做了假,行家也是能看出来的。”
何老太太落座后细细地看了赵明莘的嫁妆册子,虽然她年岁大了,但眼神不错。
案上供着一尊褐色的檀木弥勒佛,何老太太一手拿着佛珠拨着,一手拿着那些发黄的账簿,虽然自己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些门路。
这账目明显有问题,收益都被悄悄转移走了。
何老太太看出来后,再次开口道:“吴丰,你老实说,若是另有隐情,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何老太太生了一儿一女,就安国公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国公府这么大摊子真要被张氏弄得家破人亡,她要一心礼佛,也不能了。此时,她拿出了威严气势。
吴丰吓得腿软,见老太太意思是还有转机,连忙低了头道:“不关我的事,都是夫人的主意,我只是负责汇报给夫人,夫人出主意。”
赵明莘脸上路出一丝笑容,这吴丰也是识趣,招供了出来。
而何老太太的心却是沉了下来,这张氏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张氏嫁入安国公府,也曾是京城权贵圈里的谈资。
张氏甫过门那会儿,表现得一直都很大方明理,管家的事情商量好了,就董氏和张氏两人帮衬着,主要还是何老太太办。董氏去世后,何老太太明白了先太上皇不想让家里好这么个残酷的事实,心态就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不问世事起来。
如今知道了张氏是儿子生病的罪魁祸首,为母则强,为了儿女的前程,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何老太太是不会放过张氏的。
“今儿个董家老爷子既然来了,便好好整理明莘的嫁妆,眼见着太子殿下已经没有了危险,身子安康,明莘的婚事就在眼前。”何老太太看了一会儿账簿册子,就知道董氏先前的嫁妆如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因此道,“若是明莘自己管这些产业,乍一接手千头百绪,年纪小做不好,这是没什么说的,怎的你管着家,却让这些产业如此亏空?比如说这丝绸铺子,今年许多地方干旱,桑蚕丝供不应求,价格一下子翻了两三倍。而这几个铺子都有稳定供货来源,供货的地方,也并未遭受旱灾,怎么可能没有收入,还赔了本。”
何老太太说的句句在理,张氏竟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张氏没想到自己刚被固仁大长公主救回来,就遇到这么一桩倒霉事。何老太太原本对于自己这个后来嫁进来的平妻就不喜欢,现在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张氏的第一反应是不想承认,毕竟这事口说无凭。董氏嫁妆中的一些产业,原本是盈利的,被她做出赔本的样子,而后将产业辗转落入自己口袋里。
知道自己绝不能承认,张氏咬了咬牙,当即上前两步,眼珠骨溜溜地转道:“老太太,那些铺子田庄的收成好不好可由不得我,那些子没影的话理它作甚,我自然一心为明莘着想的,难道还会贪图几个散碎银子不成。”
“哦,可真如你所说?”董老将军见张氏唱作俱佳,一副幽怨委屈的模样,当即怒问。
“天地良心,我对明莘一点坏心也没有的。”张氏坚持道。
董老将军叫人把大门守住了,而后从门外走进了好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呼呼拉拉往地上跪倒。
“这些个闲杂人等是什么人?我国公府可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赵明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见进来几个管事样子的人,不由心中担忧不已,问道。
“老奴几个都敢与府里头管事当面对质。”那几个人原来是董氏铺子里的忠仆,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张氏让自己的心腹不停地欺负他们,最后把他们都赶走了。而他们被赶走之后,都进了董家做事,对董老将军感恩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