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赵明莘拉来了怀里拢着,而后抱起她,坐在赵明莘原本的位置上,赵明莘就在他怀里。
赵明莘登时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啊。
太子殿下乍然自称变成了我,让她很不习惯。
一向神思敏捷的赵明莘,此时无言以对。
她僵硬地靠在周琮肩膀上,最后卖乖地说了一句:“殿下,我受宠若惊,自然不敢怀疑。”
周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味,赵明莘只觉得十分好闻。
“你如今是最嫡系的太子党羽,若是本宫出了什么事,你自然也逃不了干系。”周琮见赵明莘还是不服气,不由轻轻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笑道。
赵明莘顿时又沮丧,又幽怨,这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能说理了。赵明莘低声道:“我明白了,以后自然鞍前马后。”
却见太子爷伸出葱白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又戳了一下:“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顿时,赵明莘觉得自己脸上多了两个红印子。
那画舫在水中慢慢行走,虽然行的稳,但赵明莘却觉得自己被太子闹的头昏脑胀,这什么情况啊。
此时,她定了定神,正在思索,要不要问一问林雨彤的事情。太子殿下说的一身正气的,应该不怕问吧。
然而,赵明莘眼珠子转了转,发现,咦,怎么周围的画舫都不见了,这是哪里?
而画舫已经靠岸,慢慢停了下来,岸边的铁板被放了下来。
周琮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吩咐跟着出来的宫女将一件浅露帷帽取来,让赵明莘戴上,帷帽的纱极为细致,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外面却看不清戴帷帽之人的面容。
“你之前戴的帷帽太深了,不透气。”周琮显然对她之前的那款帷帽颇为轻鄙。
“谢过殿下。”虽然感谢,但赵明莘仍旧十分不爽,这种被鄙视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赵明莘随着周琮往前走去,见到一处巨竹林,而进入竹林后,一片庄院在巨竹后面,显露无遗,仿若拔地而起,廊下挂的琉璃灯此时显出淡淡的光芒。
顺着青石台阶往上走,便进了大厅。
大厅的装饰比宫中中殿略素,周琮引着赵明莘进了偏殿。便见一名老者靠在太师椅上,那太师椅上铺着虎皮,老者双脚地上的铜火盆之上温着酒瓶。
临窗一张书案上,一排红烛,光影摇曳,那灯花不停地有丫鬟剪去。仓神医怀里还抱了个小铜火炉,另一手执一本医书。
却见周琮施礼道:“仓前辈。”
赵明莘大吃一惊,这老者不知道何人,竟得到太子如此敬重。这老者身穿玄色布短褂,下着蓝色套裤,足登黑色布鞋,浓眉紫脸,鬓发斑白,双目却炯炯有神。
“这位便是,江太医和罗太医的师傅,仓玄,仓老前辈。”伺候太子的徐公公此时在此,看出了赵明莘眼中的诧异,开口解释道。
一番解释,赵明莘才知道这太子爷竟是请了仓玄来给自己的父亲赵值看病的。
此时,已然夜幕低垂,仓神医怒火腾腾道:“如此求医,好不兀突?”
太子周琮却是神色不变:“仓神医非寻常之辈,晚辈不得已为之。”
仓神医放下书卷,从椅上站起。
赵明莘晓得了此人能治父亲的疾病,虽然自己的灵泉也能帮助父亲,但若这神医能治,自然不能怠慢。
赵明莘上前拱手行礼,躬腰礼貌。
仓神医看了赵明莘两眼,拱手还礼,道:“这女娃,可是安国公的女儿,先前罗苍医治的?”
周琮低声道:“正是,安国公赵大人之病,当今之世,除了先生,已是无人能治,本宫将仓神医不远千里请来,务请先生医治赵大人。”
仓神医目光打量了太子一眼,他毕竟是罗太医和江太医的师傅,自然见过太子。但见此时的太子俊美的脸,冷冽的表情,一身白袍,墨兰纹,白玉冠、祖母绿玉佩,端的是气质卓绝。
仓神医有一身医术在身,本就一身傲气,也不惧太子的身份,吹胡子瞪眼道:“尊驾好不讲理。”
仓玄原本在苏州医治病人,被人发现,不由分说就绑架来了,来了发现是请他治病,自然要摆摆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