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们没敢接茬,泱泱地欲向后转,却又心不甘,丢下一句话算是暂告一段落:“这事儿恐怕还得续。我们回去向头儿汇报,估计得请夏侯老板出面才是。”
“行。待哪天我家老板空闲了,再跟你们头儿慢慢谈!”刀锋撂下这句话,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三楼窗户。他把李方晓往回拉,悄悄地:
“刀尖啊,你跳窗之后老板就醒了,不但闹腾,说话还颠三倒四的,像是真病了。”
李方晓表象开心,起码验明他一整晚泡在夏侯菁菁的房里不是干坏事:
“我没说错吧?她就是有病!告诉你们还都不信,以为我对她怎么样了。我是谁呀?我一堂堂君子能做卑鄙龌龊之事吗?看你们一个个地瞅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逼得我跳窗。”
“跳窗就跳窗嘛,你干什么又到荷塘边滋事呢?”这回没了外人,刀鞘把脸板起:“既然老板生了病,你我做吊刀的应该难过才是,而你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还溜到我的房里顺了烟和打火机。”
李方晓忍俊不禁:“也不是你说的幸灾乐祸,只是忽然就想吸几口烟而已。”他把别在腰上的烟拿在手上,递一支给刀鞘,再递一支给刀锋,自己叼上一支,再把打火机从裤腰上取下来,为刀锋和刀鞘点烟,自己也燃上,吐出一个烟圈儿,道:
“这包烟拆封了,还给你刀鞘有点儿不好意思,我留下慢慢学着抽。赶明儿我买一条好烟赔你。”
“没必要。”刀鞘一手夹着烟,一手抚着伤腿:“只请你今后别动不动就在我的胳膊腿上使坏,叫人看见怪难为情的。”
刀锋吸口烟又往外吐,不无讥讽:“我看你一点儿不难为情,这不,还主动跟人家保安承认是犯贱被刀尖伤的腿么?”
“话赶话来着!”刀鞘反驳:“明摆着那几个保安欺生你看不出来?不用这话激他们,怎样抬升刀尖的威信?我跟你不一样,人家上了风头,我必再往风头上赶,这就是气量!”
“你是映射我没气量?”刀锋听的心里不舒服:“刚才跟那几个玩意儿交手,我怯场嘛我?”
李方晓喊停:“我没气量、我怯场行不行啊?都别哼唧谈正事,说说你俩不守着你家生病的老板跑出来干什么?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专门来帮我解围的吧?”
“还别说,刀锋是专门来找你的。而我算倒霉,给分配了一份搬饭桌的活儿,正为难呢。”
“搬饭桌?”李方晓心里好笑:“夏侯菁菁要你搬哪里的饭桌?现买去?”
刀鞘摇摇头:“现买就好办了。老板要搬饭厅里的那张饭桌,直接给她摆到卧室里,说了:不搬来饭桌她就不吃饭。”
“完了,病的还真不轻。”李方晓丢下这句话就越过了篱笆墙,径直离去。
“去哪儿?”刀锋问。
“我去洗澡换衣服睡大觉!”
“这小子是不是忒没良心?”刀鞘气恼:“你刀锋的任务算完成了。我呢?光杆司令一个,怎么搬的动那么大的饭桌啊?”
刀锋想了想:“给吊装公司打电话吧,请他们开一辆吊机过来。桌子脚和椅子嘛,我帮你现在就从电梯往三楼运,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刀鞘比较满意,一拐一拐地同刀锋绕过篱笆墙来到了楼栋正门口。想了想又抛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你说老板吧,病的语无伦次,还不忘安顿刀尖,给你派的活也轻松的不得了,她怎么就记得往我一人身上使狠劲儿呢?”
刀锋拿出手机,回应:“你忍忍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沤在肚子里,已经答应帮你还不满意呀?我这就给刀把他们打电话,如果梢搭子师傅没有脑症荡症状,就请他们都回来。老板睡醒了就要吃,鸡鸭鱼肉海鲜蘑菇还等着梢搭子师傅做呢。”
刀鞘忍了忍,没忍住,又扔出一句话:
“你分析分析老板的病,是不是跟刀尖有直接关系?我看他对老板的病似乎无动于衷,还能心安理得地去睡大头觉。就算他一晚上被老板的病折腾够呛,我们也都一样被折腾的够呛是吧?照道理,一碗水得端平了说。”刀鞘阻止刀锋拨号码:
“别打电话了,既然刀尖去睡觉,我们干脆也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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