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晓为夏侯菁菁做“杂役”，一不小心做成了公司大红人。不议他在首饰店玩隐身，玩得人家心惊肉跳；也不议他把设计室主任打趴在地，差点儿打得人家终身残疾。就单议一件：全权负责购置、驾驶夏侯菁菁的私人座机，旋风般就成为公司上下的热门话题。刀尖这个名儿，知名度远高于夏侯菁菁身边的其他几把老刀子。

这天临到下班光景，夏侯菁菁委婉地推掉了一处应酬，安排刀锋带着白刀、刀鞘带着刀把替她去出席另外几处的请吃。“跟他们说，我犯重感冒，不合适在众人跟前露面。万一哪位被我传染了，他不好我也不好。”

刀锋哈腰：“董事长放心，我们对外都是一致的口径。刀鞘比我机灵，他对外的话语中还加上了一句：‘我们董事长免疫力低下，一年到头感冒的时候偏多’呵呵！”

“咒我？”她看向刀鞘，貌似愠怒。

“刀鞘不敢。只是想封堵那拨人始高不低的热情。另外，刀鞘提醒董事长注意一个方面：官场上的讲究您还是勉为其难地跟进一些比较好。您一次借口不出席、二次借口不出席都无伤大碍，但是时间长了，我担心会平添一些没必要的议论或者猜测，给自己造成被动。”

夏侯菁菁才刚愠怒的脸色平复下来，她抿着小嘴儿笑着点头：

“刀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在他们跟前一站吧，就觉得比人家矮一大截。你们替我想想，能见到的官场人几乎都可以做我的爹妈，我呢，二十一岁的生日还没过，怎么跟他们搅合到一堆？像上一次那样，被捉去出席一个剪彩仪式，你们也看到了，媒体发了疯一般的转载我的照片，吓死人的架势。”

李方晓警觉，暗思：“那张有着夏侯菁菁靓照的报纸还在自己的旅行袋里藏着，万一被这小秧子看见了，指不定会怀疑我，极有可能惹出一串麻烦事儿来。”

“所以，我一直本着一个纯洁态度，”夏侯菁菁的话还没说完：“就是用心经营自己的公司，不做违法的事、不偷漏国家的税，哪怕根据政策能享受折扣的个人所得税我也按实上缴。做的这一切就是不想被人盯上。既然——，”夏侯菁菁作古认真想了想，道：

“既然刀鞘提醒我了，我就考虑今后适当地出席一些应酬和活动吧。但是，你们还是给我把握一个准则：拒绝各路媒体上门。但是，同行来公司参观，只要我没有出差，陪同，那是必不可少的。”

几把刀子哈腰点头：“董事长的指示我们记住了。”

“嗯。”夏侯菁菁再做交代：

“从去年上半年开始，公司的经营状况已转入良性模式。不想被人盯上已然不现实。这些请吃的人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看好我们公司的，否则不会如此上心地锲而不舍。你们替我去参加宴请时，可以表达我的一项旨意，既：想跟我合作、或者想要我的投资，大可不必在饭桌上聊，有诚意就做好项目书，会议室里洽谈更合我意。”

“明白。”刀锋等四把刀子先后退出了夏侯菁菁的办公室。只剩下李方晓和白刀子立在夏侯菁菁的身旁静候吩咐。

“白刀啊，马上就要下班了。你辛苦一趟，替刀锋去检查一下安保情况。尤其是一楼的首饰店和四楼的工坊，叮嘱各带班的负责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三个分店你也分别打电话过问，请他们一定要加强安保措施。告诉他们，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去他们三个分店转转。”

白刀得令，正欲退出，夏侯菁菁又嚷一嗓子：“你把这几件事做完了，就开车回去吧。”

白刀退出房门，夏侯菁菁就喜滋滋地收拾拎包，对李方晓道：“你载我回家。”

李方晓居然不乐意：“你会开车就自己回去嘛。”

夏侯菁菁奇怪：“咦？我自己能回去要你们做吊刀的干什么？”

“我想打几个电话。”李方晓觉得话语太生硬，缓和下来：“购飞机的报价还不全面，我想再仔细地了解一下性能。”

夏侯菁菁不理解：“你用手机联系不可以么？”

“没有手机卡。”

夏侯菁菁把拎包往办公桌上一扔：“怪事儿！你居然没有手机？”

“不。”李方晓的脑海里浮现起在夏侯菁菁家的那处树林子里，为了阻隔养父以及养父身边的几位徒弟继续定位他的方向，在接到了食物后就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损坏后就抛在了树林里。“我有手机，只是没有手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