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梢搭子阿姨朝衣帽间走去:“小姐,今儿梳辫子该穿哪套衣裳合适呀?”
“就穿那套格子呢的短款裙吧。”
……
夏侯菁菁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脸蛋儿粉扑扑唇彩儿铮铮亮。杏眼儿描了线还抹了一袭淡淡彩影,睫毛翘翘地烘托两拢柳叶眉儿,水灵鲜活。
尤有特色的是她的发型:额发两侧各添一条小辫儿,归拢到后脑勺再编成一条粗辫子。只不过这根粗辫子也只编了四五下,剩下的发梢很长很蓬松,扎辫子的不是皮筋儿,而是用自个儿的一缕头发缠绕起来;
再看夏侯菁菁的着装,一身花格子呢的短款衣裙,外套一件黑色的敞开式修身宽摆风衣,半遮半掩起花衣裙的亮丽;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质绑带高跟鞋,挽着一款宝蓝色油蜡皮手拿包。耳垂、脖颈、手腕上没有任何饰品,做点缀用的是脖子上绕了一圈与手拿包同色系的波点丝巾。整体,既显得沉稳庄重又不失她那个年龄段的俏皮活泼。
吊刀们低眉顺眼地杵在电梯两侧,恭候夏侯菁菁去上班。而李方晓却直眉瞪眼地、稍带点儿木讷地看着夏侯菁菁从他身旁高傲地走过。忽儿,夏侯菁菁的身姿叠换成吭哧吭哧骑着单车去山凹凹里看望老祖的镜头,那一副被汗水湮湿、又气喘吁吁的形象怎么可能跟眼前的女子同为一人?李方晓暗自嘬牙根,恨:
“臭美什么呀?打今儿起,小爷死死盯住你,只要我把证据弄到手,你丫就彻底活现眼!”
“咋这么没有眼力价儿?站这儿发呆能挣到饭吃么?”踩着高跟鞋“笃笃”地朝门外走的夏侯菁菁竟然又折回身,喝问牙根嘬的痒痒的李方晓:
“刀尖!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快去开车!”
夏侯菁菁兜头一棍子,把李方晓敲醒,他支吾:“你不是刚下电梯吗?”
“是,我是刚下电梯。你的岗位在哪里呀?我现在要去公司,你不该在电梯门外,而是在我的车旁为我开车门!”
李方晓顶嘴:“车门还需要我为你开?你自己没有手啊?”
夏侯菁菁生气的模样儿挺招人疼:“是,我有手,我还可以自己开车。你没来之前都是我自己开车。既然你为我开车,就得为我开车门,从细节上为我考虑。开车门去!”
刀锋上前边推搡李方晓边劝:“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在车旁守候。也怪我没跟你说明白。快快快,快去为老板开车门。”
“别推搡我!”李方晓指向刀锋:“你没有交代明白是你失职,你家老板就该尅你而不是吼我!”
刀鞘帮刀锋:“一码归一码,刀尖不能混为一谈。既然你是老板的司机,就该处处为老板着想,这是对司机最起码的要求,怎么能怪峰哥没有跟你交代明白?再说,我们几个都没有做过老板的司机,也没有义务跟你交代任何事情嘛。”
刚为刀鞘涂抹了伤药的李方晓,还在为刀鞘一口一声的“谢谢”而感动,不成想一转眼却又见这家伙阴阳怪气地来下他的威,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转而一想:
“算了,这王八蛋吃穿住都傍着夏侯菁菁,说到底也就是一条狗,自己就是再喂食也喂不熟他,不但喂不熟,找准机会他必反咬一口。跟他较劲,哼!等于自降档次。”
李方晓不尿刀鞘再盯住夏侯菁菁:“你弄弄清楚,我是来打工的,不是给你当出气筒的,长这么大伺候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干。你认为我能胜任,这就去给你开车门;认为我没有眼力价儿,你就处置,没必要当着众人给我上眼药水!”
夏侯菁菁唇角上翘,似笑非笑:“我只说让你为我开车门,剩下的费话全都是你自己吐出来的。”她看看众吊刀,吼:
“还杵着干嘛呀?都各上各的车,上班去!”
李方晓朝门外走,怨气冲天,还暗自咒骂:“臭丫你别横!横也横不了几天,小爷就要让你死不死来活不活地去自寻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