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尽管尝!”梢搭子胖脸焕彩:“平时我做的点心花样都多。你都尝尝,别惦记老板没得吃,我老婆已经把早餐给她端上了楼。”
“怎么?”李方晓把点心咽进肚里,嘴角油光光地一撇:“学外国贵妇人坐床上吃早餐?哼!她太嫩点儿,横竖就是摆谱,就想要人伺候。”
“啧!”梢搭子觉得这话不中听:“刀尖啊,你才来不了解情况。老板早上不下楼用餐,是我老婆惯出来的毛病,跟外国贵妇人不搭界。其实,这毛病也不算事儿,”梢搭子再凑前一点,哈着粗气俯在李方晓的耳朵上:
“我跟你讲哦,老板没爹没娘没人疼,一天到晚又忙的要命,早上喜欢赖个床。这几年,全凭我老婆督促沐浴、换衣、用早餐。她呢,也爱跟我老婆磨叽,就是‘嗲’的那种,懂啵?总之,就是想依在娘的怀里靠一靠的情形。我老婆呢,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不懂mǔ_zǐ连心是个什么滋味儿,但是,特别心疼老板,也愿意趁早上那阵子工夫像个娘一样任老板发嗲。所以我老婆就索性端着她的早餐送上楼。”
李方晓眼珠子瞅桌子,夹一筷子泡菜。耳朵,却竖的支楞,梢搭子的话他听得一个字不落:“不见得吧?今早上她就没有赖床嘛。天才亮时我弄完二楼卫生去到南面,就见她杵在木屋门外。”
“对!”梢搭子点头:“老板下楼时说了,从今天开始早起跑步。”
“呃——!”李方晓正喝着薏米粥,差点儿呛进嗓子眼:“你、你老板这是打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吧?哈哈!”
梢搭子点头:“好像是。不过,跑完步还是要上楼的,沐浴啊、换衣啊、用早餐啊,这些不会变。哎!刀尖你吃啊,多吃点。”他拈来几把餐叉,各叉一块点心,轮番往李方晓的嘴里塞。见李方晓吃的开心,梢搭子既高兴又可怜见:
“刀尖啊,我家老板怎么雇的你呀?虽说吧,你看上去气宇非凡,但吃相实在、实在是不太敢恭维,估计是平常日子过得比较清苦吧?没关系,撑几天把肚子撑圆了,就能缓过劲来。然后,再学斯文也不耽误。”
李方晓索性也来玩一把“嗲”:“师傅啊,我的确肚里没多少油水,给做点红烧肉行不行?”
“馋了?”梢搭子拍着胸脯:“今晚上你们回来,我做一道东坡肘子!”
“感谢师傅厚爱。另外,还想请教一个具体问题。”
“说,师傅知道的,全掏出来教你。”
李方晓两手各拿一把餐刀、餐叉,嗲嗲地请教:“如果吃西餐时,这刀叉该这么使?”
“把门给我关起来!”李方晓的“嗲”还没到火候,就见餐厅门口站着看不出“嗲”劲儿只剩气哼哼的夏侯菁菁。她的身后,陪着梢搭子阿姨,两侧,立着扛铁锹的几把刀子:
“你们都给我上,别碰他筋骨,就往软肋上使劲儿。整体外观要求看不出淤青,只肚腹里溢血的那种!”
“是!”五把刀子把铁锹往墙面一靠,冲进餐厅就关窗。刀锋做具体分工:
“你们给我瞄准啦!谨防刀尖隐身开溜。刀刃和白刀贴门展开手臂给我箍圆来捉,我和刀鞘、刀把把姓李的抵在墙上往肚子上抡拳,上!”
呼啦一下,刀子们各就各位、各展身手把李方晓逼到了墙角里。刀锋训斥:“还隐身不?再隐个身给我们瞧瞧!”
刀把倾诉:“好你个刀尖!你害我们铲了一片草地,结果又往回填土。你倒好,穿的笔挺坐餐厅里自个儿用餐!”
刀鞘用另外一只好手钳住李方晓的脖颈,反击:“你敬我一尺我必还你一丈,你伤我一寸我必毁你个全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