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动作并未有丝毫变化,只是一道道磅礴的力量却从迸射而出,指在眉心的剑尖一点点向远处移动。
碧雪脸上得意的尚未褪去,瞧见这一幕,冷哼一声:“垂死挣扎!”
十指翻飞,一道道琴音化作源源不断的凌厉之气加注在长剑之上,长剑再次一点点向虞挽歌逼近,只是比起之前,动作越发的艰难罗。
漫天血光在眼前闪过,断臂残肢在脑海里横飞,呜咽声,嘶鸣声嘈杂的交织在一起得。
被压抑着的什么,仿佛在蠢蠢欲动着,将要破土而出!
碧雪脸色苍白,想不懂挽妃为何忽然之间就有了依仗。
一次又一次,碧雪不断的灌输着内力,只是长剑却始终再不肯靠近虞挽歌分毫,反倒是有着后退的迹象。
而虞挽歌所演绎出的已经消融的利箭,竟然泛着金光,一点点再次浮现。
“怎么可能!”碧雪不敢置信道,美丽的瞳孔瞪的极大,有几分骇人的扭曲。
‘嘭!’一声,湛蓝色的衣裙被风出的呼呼作响,磅礴的杀气像是冲破了什么禁锢,瞬间澎湃起来,亦或者又如巨大的旋风,拔地而起,冲天而上,将周遭的一切席卷在一起,横扫过境。
不少人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颗心紧紧的悬着,那声声凛冽的琵琶声,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音,而是凝实成一把把寒刀利箭,冰凉的触感贴着他们的每一寸皮肉。
比起之前的冷眼旁观,这一瞬,每个人的心头都开始蔓延起浓浓的恐惧,死气,杀气,窒息,绝望,浓浓的笼罩着所有人。
胆小的官员甚至被吓的shī_jìn,她们不懂,不懂是从哪忽来的罗刹,竟然如此骇人。
胆子大的抬眼看向玉阶之上的虞挽歌,冷风簌簌,明明是冰肌玉骨,却在杀气的包裹下,胜过钢筋铁骨,黝黑的眸子不是眸子,而是承载着无边怒火的炼狱,曼妙的女子不是女子,而是自九天而下的灭世杀神。
碧雪的眼中也不受控制的生出一抹惧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想要加快动作,可是空气却都好似被凝固了一般,抬手若有千金重,在强大的杀气禁锢之下,每动一次手指,都是一份艰难!
咬碎银牙,不,她不会就这么输的!
强行驱动内力,加快手中的动作,耳中渐渐都变得轰鸣起来,渐渐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眼前也泛出点点红光。
虞挽歌周身的杀气,像是压抑多年的火山,澎湃而出,又像是奔腾不息的海水,源源不断。
碧雪只觉喉间一阵腥涩,险些喷出一口鲜血,不想却也是个坚毅的,被压迫的有些扭曲的手指却执拗的拨动着琴弦。
只是,在这雷霆般的压迫之下,自碧雪手下流出的曲调已经不能称之为曲调,只剩下偶尔一个个单独蹦出的音节,既无法凝结成音象,也难以再进行攻击。
虞挽歌的目光紧紧锁住碧雪,那张白皙的脸上,已然涨的通红,因着强烈的杀气带来的压抑,碧雪的七窍都已经产生轰鸣。
眼前的世界渐渐变成血色,可纵然如此,她却不甘心就这样输掉!
‘叮咚’
一声清脆的之声响起,从碧雪的鼻子之下,一滴殷红的血迹滴落在古琴之上,绽落成一朵红梅
此刻,整个大殿已经不再是两种乐曲交汇,而是仅剩下满是杀气的琵琶之声。
咬碎银牙,碧雪充血的眸子紧盯着玉阶之上的虞挽歌,而后缓缓垂下。
郝连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情景,运起内力顶住这强大的杀气,起身艰难的上前道:“挽妃娘娘琴艺天下无双,南昭甘拜下风。”
虞挽歌扫过郝连城,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也不好在继续下去,曲调回落,杀气也渐渐收敛。
北棠妖开口道:“这么说,太子妃娘娘是承认自己输了?”
郝连城拱手道:“碧雪曲艺粗糙,不过是班门....”
“还没有输!”
碧雪一声怒喝道,竟是先发制人,手中的琴音再次响起,不等虞挽歌有所防备,就直射而去。
看着飞驰而来的长剑,在场的人一时间都皱紧了
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