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灯火辉煌,寂静无人,凌潇潇从电梯里慢吞吞移出来,去了回国时住的那间套房。
她轻叩门扉,过了半晌,才有人打开了门。
凌潇潇立刻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气味。她抬起眼皮,看向正对着她的男人。
是一张干净到无瑕的面庞,和谢昶瑜有异曲同工之妙,亦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比喻的话,谢昶瑜像是一株向阳生长的植物,每个毛孔都透露出蓬勃的生命力,完全摒弃了阴暗。而程岳白像一弯清澈的山泉,清冷透骨,仿佛不染一丝世尘。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刺眼的是,像白玉般洁净的身躯上,却斑驳交错着殷红的鞭痕。可以想象到,浴袍之下的部分是什么凄惨的情状。
凌潇潇呼吸一窒,张了张嘴,像干渴的鱼一样,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程岳白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珠,水珠滚落,沿着他的锁骨流进浴袍的边缘,消失不见。
程岳白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方摩挲出一小片深影,遮挡住了眼中的幽暗。他的唇薄而且润,樱桃只比他的唇稍稍红了一点。
却好像,整个人都被狠狠地蹂躏过,散发着荼蘼的气息。
程岳白沙哑着嗓子:“你终于来了。”
凌潇潇根本不敢看他,喃喃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程岳白侧过身,让凌潇潇进来。她看到沙发上散落的衣物,又瞥到卧室里凌乱的床单,不禁局促起来。
程岳白轻笑:“吓到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明明胆小懦弱,却又镇定倔强。
“……很多次了?”凌潇潇终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