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城门处传来隆隆作响的马蹄声,犹如雷鸣般震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侧头看向那大敞的城门。而这一看,所有人才发现原先守着城门的将士也都退避到一边,不过却依旧身姿挺拔地镇守在墙角那儿。
随着那雷鸣声“轰隆隆”靠近,只见一匹通体全黑的马儿从城门处一跃而出,骑在马上的厚实男子一身白衣黑铠,马上一把大刀横陈,看起来极是英气勃发、威武雄壮。而在其后则是一大队的兵马,统统身着黑铠,浩浩荡荡地奔出这汉陵关,统共五百骑左右。
“是屠戈所率的黑字军。”待这队军马全部出城往南而去,凌深身旁才有一人轻语道。
凌深闻声瞧了他一眼,就见他有些惊讶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大部队,至于其他人也都诧异地望着那边灰尘四起的官道。
“屠戈?是谁?”凌深将目光落回到站在边上的人,低声问道。
这时候,关口那边已经恢复通行,原本候在两边的人都陆陆续续向着关口涌去,唯有凌深这队人马依旧候在原地没动。
站在凌深边上的人看了眼吵闹的人群,犹豫了下终是回道:“是夏国的守关大将军,麾下十万人马皆是骁勇善战之辈,在溯北这一带可算是精锐之军了……就不知道他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你们跟他有过节?”凌深边让大猫仔儿站好了,边问道。
“……嗯……”那人还有些犹豫,毕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知道多少。
“别支支吾吾的,爷们点不行么。”凌深拧眉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又说道,“你们将军都跟我说了,好了,快说说是你们欺负别人还是别人欺负你们的。”
“自然是我们欺负别人的。”那人松了口气,语气明显轻快了不少,“当年将军可是打得这人哭爹喊娘的好不狼狈啊,你刚瞧见没,那人脸上那条横贯了半张脸的疤,就是将军砍的。”
“那他该恨死了。”凌深应和了一声,然后继续等下文。
“那是自然,不过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和我们打了数十场,没一场是让他占到便宜的,所以他至今也只能守在这汉陵关。”
“既然他都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让他守在汉陵关?”让凌深来说,这种人该早早的撤掉,留在这里岂不是边关不保。
“那是因为……”那人忽得感慨起来,叹了口气。
正逢需进城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凌深也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过关。
等进了城,凌深抄着双手继续问他:“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唉,那是因为他的黑字军还是很厉害的,又因常年镇守汉陵关,对这一带地势熟悉,贸然撤换反倒对大局不利……吧……”
“为什么用这么犹豫的口气,实际上是什么原因你也不清楚吧。”凌深斜睨了他一眼,用“我就知道”的语气说道。
那人一时竟无言以对,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们在干嘛?”凌深问道。
“我军大获全胜后,自然是班师回朝了。”
听到这个,凌深有点儿印象了,记得他们当家的出事就出事在那会儿了,可既然大获全胜,那没道理转个身就被降罪啊。
“来,跟我说说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凌深对这个好奇死了,又见天色不早,索性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凌深要了一桌子菜,然后拖着这小伙子进了自个房间。
凌深拖着那人的场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没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我们要去告密、我们要去告密、我们要去告密”。不过大当家的压根不在意,将那人按在椅子上后,自顾自就坐到了对面。
那小伙浑身僵硬地坐在屋子里,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这一刻他尤其想冲出去解释一句,他跟这位大当家的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