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衡那点儿心思当然不足为外人道。可看着眼前这对儿手牵手向前走的小鸳鸯,却是越看越觉着不顺眼。
他便端起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许总。”耐听的声音低沉平静,可其中那种淡淡嘲讽的意味,只有坐在他身旁的沈拓听了出来。
沈拓瞥陈远衡一眼,挑了挑眉,眸光闪烁间跟着意味深长起来。
“陈总。”许墨林拉着安然一前一后刚坐到陈远衡身边,立刻端起一个满着的酒杯,“我敬您,先干为敬!”说完和对方手中的玻璃杯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许总痛快!” 陈远衡说的好听,可却只是端起杯抿了一小口,然后伸手端起茶几上的酒瓶随手就给他又满上了一杯。
“早就听说许总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你今儿个来晚了,可得自罚三杯。”语气一顿,又加了一句,“刚刚那杯敬我的,可不能算数啊!得在干三杯才行!”
“呃……”许墨林瞅了眼手中的打高脚杯,心里微微皱眉。他们跟这儿玩儿,压根就没叫他吧!怎么就是来晚了!就这理由一上来就让他连干3杯,故意灌人呢吧?!可看着对方眉宇间神色坦荡,又不像。况且陈远衡亲自给满的酒,就真是灌他,他也得高高兴兴得喝了。
“什么千杯不醉,陈总说笑了。我认罚就是了!”许墨林朗声一笑,仰头又是一杯。空杯一转,干干净净滴酒不剩。见陈远衡再次去拿酒瓶,便抢先端起来给自己满了一杯,“不敢劳烦陈总,我自己来就好!”话音未落就感觉身后衣襟一紧。
他知道是身后的安然担心自己,便背过一只手在她膝盖上轻轻一拍,算是安抚。
只是两人这点儿小动作,又落在陈远衡眼里被他看个一清二楚。薄唇微勾,笑意中便染上了几分冷然。
他冷眼看着许墨林又干了另两杯酒,然后似笑非笑地“哈”了一声,“好酒量!”说着目光一转,调向了被许墨林半挡在身后的安然,“安小姐,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们两个今天还真是有缘啊!”
“然然,你今天和陈总见过,什么时候的事?”安然那边眼见许墨林一口气连喝了四大杯正心疼的不行,倒是许墨林听了这话忍不住惊讶。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点名了,慢一拍地“哦”了一声,“那个,我……”可刚刚开口,就被人把话接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我从许总公司门前路过,正巧赶上安小姐出了点意外。”
“意外?!”许墨林诧异,随即扭头看向安然,半是紧张半是责备,“然然,你怎么了?有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安然吭叽一声,有些委屈,“就是下台阶的时候没站稳,扭了一下。偏巧陈总的车跟那儿路过,丢人的一刻给他看去了。”
“哈……安小姐是美女,就是真摔了也不丢人。”陈远衡笑了一声,视线往下落在了安然的脚上,“不过安小姐这平底鞋也能摔跟头,倒真是挺厉害。”
嘴上这样说着,脑袋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这么白皙细嫩的脚踝,不知道握在手里,该是怎么销魂的滋味。
他近乎肆无忌惮的打量让安然有种被轻薄的感觉,便不自在得把腿往回收了收。结果抬眸就看见陈远衡似乎微不可察地对她挑了挑眉,眼中尽是戏谑。
安然面上一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想人家已经先一步错开视线,和许墨林侃侃而谈起来。她只好低头,抓了桌上的零食扔进嘴里愤愤地嚼着,只当是那人的皮肉。
接下来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一片大好。
陈远衡和许墨林几乎整个晚上都相谈甚欢,从项目招标到股票经济,从房地产走向到c市的风土人情。仿佛两人别后多年终于重逢的老友,有说不完的话。
可安然这一晚上却是不舒服的很,说是如坐针毡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