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峰高达千仞,直插云霄,上面青山绿水景色怡人,山前地势多平坦广场,其上伫立着一座又一座的楼阁,檐牙高啄,立于云雾之间,如那仙境宫阙,而山后却多断崖,怪石嶙峋,地势险峻,从上往下俯瞰,只觉下方云气缭绕,翻涌不定,微风吹来,丝丝凉意拂过脸颊,令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按理说,这般山巅绝地是不会有人的,可是此刻却站了好几个身影,显得有些突兀,不过与脚下的巨大山川比起来,又如同沧海一粟般微不足道。
这些身影其中一位身穿明黄色的服饰,种种配饰显得尊贵不凡,若是陈昊在此便能认出这道身影不是进入仙山之时遇到的那位西域秦家的世家公子秦云风又是何人?以他当时表现出来的强势与天赋,没有人会怀疑他会不被至尊门选中,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一进宗门就来到了三十六峰最中央的天云主峰,而且地位似乎还不俗,要知道即便是此峰的新晋弟子,也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去闯荡的。
其他几位身影都是身穿黑袍,看样子,便是那天一起跟过来的奴仆,至尊门可以让弟子带奴仆同进山门,可是这些奴仆的地位同样低的可怜,以当时那些黑袍人表现出来的境界,竟然肯卑躬屈膝做这般低贱的活计,看来那西域秦家的底蕴真个不凡,怕莫也是动动脚整个修行界都要颤抖的人物。
只见一名黑袍人小声道:“少主,虽然我们属于秦家的一个支脉,但地位也是轻易不可撼动,是仅次于本家的存在,这次与本家冲突,为何老爷却决定将你送到这至尊门来暂避风头?我们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只要拉动其他几个支脉一起,或许还能直捣龙庭!”
“闭嘴!”秦云风出言斥道,他皱起眉头,双目中露出森然杀意,“我父既然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无论何时,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要质疑他的决定,知不知道你刚才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若是还在家中,等待你的将你抹去记忆,废除一身经脉扫地出门的处罚?”
那黑袍人顿时大惊,连忙重重的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yínyín,口中连呼道:“公子饶命,小的大胆狂妄,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失心疯,竟然说出这般话语,看在小的一直对公子忠心耿耿的情况下,就饶过这一次吧!”
“若不是念在平时,你现在哪里还有命在,早已经身坠悬崖,喂那些巨大的鹰隼了!”秦云风看着前方云雾间不时划过的猛禽身影,幽幽开口,语气如同那万古寒冰。
此言一出,其余三名黑袍人同样脸色如土,显然对这样的惩罚也是心惊胆颤,在家中触犯了家规不过是废除经脉抹去记忆,可还不至于因此丧命,可身边这位公子却是更狠,直接就要人摔得个粉身碎骨,血肉还要被鹰隼叼去,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起来吧,下不为例!”秦云风淡淡说道,地面上的那名黑袍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戚戚的站起身,他紧咬着嘴唇,似乎在为方才的一时口快而后悔不已。
这位世家公子抬起头,望了望那悬挂天幕的巨大紫星,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摆了摆手道:“我让你们查的事如何了?”
“秉少主,我昨天便花了些手段,找一个管此类的执事问了,那人出了那炼心洞府后,如今拜在了藏兵峰,由于此峰一直处于对外封闭的状态,具体的情况却是没有探知到。”一名黑袍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
“藏兵峰?”秦云风衣袖一抖,一张画卷落入手中,他将其摊开,竟然与那瞿长老所拥有的差不多离,不过那山水浓墨之间,少了些灵动神韵,上面更没有什么光华闪动,就像是仓促临摹的一般。
“是这一处么?”他指着一处形如大鼓的山峰淡淡问道,那黑袍人一看连连点头。
“啪!”秦云风猛地将画卷一收,双手攥紧勒出淡淡褶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沉声说道:“这处山峰天地元气只有外界的不到两倍,他去那里做什么,平白浪费了一身上好的天赋!亏我还想拉拢此人以壮大家族声势,想不到他却自甘堕落。”
山风突然变得凌冽,他模糊不清的骂了几句,想了想又问:“那张仲林呢?有没有查清他背后的秘密?”
几位黑袍人齐齐摇头,一人上前道:“那张仲林已经拜在了霞影峰,此人十分神秘,即便我们动用了家族的力量,也是直到如今仍然毫无头绪,而且此人虽然看上去有些懵懂,其实内里精明万分,一旦我们旁敲侧击到他身份的时候,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死死不肯松口。”
“嗯,还真是根硬骨头!”秦云风点了点头,“那天在山门时,这张仲林曾呼那陈昊为大人,难道二人跟你我一样,也是主仆关系?”
“很有可能!”一名黑袍人出声应道,“那名陈昊,十有**是哪一隐匿世家的弟子,不然不可能如此自信,选上一个峰主不在位的主峰,想来是身具家传功法,而且功法的等阶还不俗。”
“不管他来此是什么目的,只是他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藏兵峰隐蔽是不错,可是却绝不是什么修炼宝地,一身修为境界只会被我越抛越远,还真是不堪大用。”秦云风有些烦闷开口,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几名黑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