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妍不得不说:“王震威说,海城是他家的,就是皇上去了,也要低头称臣……”她用眼角觑着皇上。
皇上冷笑:“哦?朕竟然不知道,普天下还有让朕称臣的地方,”话虽如此说,他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他的手,紧紧抓住了龙椅的扶手,“可还有人听到?”他虽然相信孟可妍的话,却也要装装样子。
孟可妍笑起来:“证人极多,便是国舅当日也在场的,不过,他们父子二人已死,也就不必再查了,就当一风散了罢!”她知道,是没人给她作证的。
皇上看向杨开远,杨开远忙跪下回奏:“当时臣去的晚,杀王震威时离得远,没有听真切,不知道王震威说了什么。”好狡猾的狐狸,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他只推没听到。
孟可妍哼的一声冷笑,也不说话。皇上点头:“你起来吧,接着念!”孟可妍这才看明白,敢情代理公诉的是杨开远这只狐狸啊!
“帝师一至海城,就强征了国舅府做为下处,将国舅府上下众人悉数赶出,”念到这里,杨开远又跪下,“启奏皇上,帝师下榻臣府,臣不胜荣幸,这是王思千捏造之说。”现在他怎么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自己不让帝师住自己的家里啊。
皇上摆摆手,示意杨开远继续念。杨开远站起身又念道:“帝师宿国舅府后,假称天寒向臣等索要白狐大氅,臣等无奈,倾囊而出,方置得一件大氅献上,本想帝师不再为难,谁曾想帝师又贪要赈灾款项,说与她银子便罢,不与便将臣等先斩先奏,一个不留,臣等苦求无果,无奈只得去求帝师同行的严峻严侍卫,哪知帝师看事情败露,竟将严侍卫杀死灭口……”念到这里,孟可妍哧的一笑,长叹了一声。
皇上不解的看着孟可妍:“你笑什么?又叹什么?”他看着孟可妍又笑又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孟可妍正色道:“皇上也知道严侍卫是怎么样的人,莫说他武功高强,就是他不用武功,可妍想杀他,也难似登天!”停了一停她愤然而起,“他们知道严侍卫不肯合谋害我,就要杀人来口,现在严侍卫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若让我查清是谁杀害严峻,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她咬牙切齿的看了杨开远一眼,王思千死了,这一切也许永远不能水落石出了。
杨开远好象没看到孟可妍的目光,他弯腰道:“皇上,王思千的奏折下附着多名官员的连名奏章,他们个个愿为王思千作证!”他现在明白了,孟可妍是一朵采不得的花儿,而且他妹妹丽贵妃也告诉他,孟可妍不死,他们俩都没好日子过,现在,看到孟可妍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就只有一个心思了--置孟可妍于死地。
皇上剑眉微挑,直直的看着杨开远:“他们个个都是检举帝师索贿杀人的?海城所有官员?”他的目光耐人寻味。
杨开远看看奏章:“确实如此!”他又说,“还有官员奏道,帝师索银不得,大闹粥厂,连砸了海城两个粥厂,致灾民饿死数人。”既然要下手了,就要下狠手,他一点也不客气。看看孟可妍无言辩白,他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