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画筱曼?”裴震钧颇有兴致地问。
“她有什么好画的,打发时间而已。”裴逸晨郁闷地答道,心中腹诽:好好的,非要跑来度什么鬼假,还有这个破烂bbq,一点意思都没有,害他不能去看后现代艺术的画展,也不能去老师家练习雕刻,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讨厌得很!
“逸晨,你怎么这么说话?”裴震钧责备道,都是一家人,儿子这么不尊重人让他面子过不去,但他不知道儿子私下更是不尊重人,在校里校外都是人人惧怕的头号人物。
面对这样的言语,左筱曼只是浅浅一笑,她早就习惯了。在这几年时间里,裴逸晨的傲慢无礼,自私自大,毒舌羞辱,早就让她变得麻木不仁,见怪不怪。
在学校里,对于那些得罪他,让他看不惯的同学或是校友,他根本不会亲自动手,他很爱惜自己的手指,可只要他一发号施令,那些“仰慕”他的跟班们就会出手修理这些人,就像当年他修理她一样。
若是有可能,她会躲得远远的,逃到一个他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但偏偏不行,大家都受不了这位大少爷忽冷忽热的性格,看她“裴少爷”前,“裴少爷”后,还以为他们挺好。
所以,不论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凡是跟裴少爷沾边的事情都会找她,真是让她难以躲开,没有人能明白她的苦。
“筱曼累了,要不,你来画我吧!”左叶晴自告奋勇,对于这个傲骨任性的裴逸晨,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想讨好他。
但,很多时候,她总是讨好的不是地方,裴逸晨瞟了她一眼,不说话,也懒得再画画,收起速写薄,拿着笔走到更远地方,又对着不知名的东西重新画起来。
裴震钧看着儿子冷傲的背影没吭声,他是敢怒不敢言,正值青春叛逆期的裴逸晨是他的心头痛,想多说多管但又怕他逆反而学坏,见他沉溺于艺术反倒是好事,他和叶晴的事情只能先缓一缓,等过了这段敏感期再说。
“走,我们去那边烧烤。”裴震钧拉着左叶晴起身,而左叶晴则回头看妹妹,问:“筱曼,要一起来烧烤么?”
筱曼微笑了一下,摇头说:“不了,你们去吧,我想走走。”她刚软垂下手来,就远远瞧见裴逸晨一副怪模怪样,真是没见过比他更任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