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巴巴的闺蜜,她叫朱媛媛,另一个叫顾小可。”
缪黍晨见韩雪伊笑了,马上来了精神:
“所以韩雪伊,千万不能让你的那两个闺蜜知道你是我的嫂子,尤其是那个叫朱媛媛的,现在跟我说话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知道你是我嫂子,我还不被她踩死啊。”
缪黍晨的这番话起初是被韩雪伊逼着瞎编的,但大部分还真是他心里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到了聚轩阁,缪黍晨带着韩雪伊走进餐厅,不时有服务员向缪黍晨打招呼,并称他为经理。
后知后觉的韩雪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缪黍晨是聚轩阁的经理,怪不得霸道男把家宴订在这里,怪不得那天霸道男有六楼办公室的钥匙,那应该就是缪黍晨的办公室。
不一会朱媛媛和顾小可就到了,缪黍晨给她们安排了一间很安静的小包厢,三个人便大快朵颐的海吃了起来。
因为螃蟹是凉性的,顾小可只吃了一只解解馋,说来也怪,一顿饭吃下来,顾小可居然没有恶心想吐。
当然,缪黍晨在照顾朱媛媛和顾小可的同时会更多的照顾韩雪伊,把大大咧咧的顾小可都看得犯起了嘀咕:这两人难道真的有点什么?
不过俗话说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反正朱媛媛和顾小可这两个毫无节操的吃货把心里的疑惑连同螃蟹一起暂时吃进了肚子里,什么都没说,只顾着吃。
三个人在聚轩阁一直吃到晚上八点才离开,早把缪黍晨要帮忙的事忘到了太平洋。
韩雪伊是坐地铁回家的,缪黍晨有事送不了,反正华府景园附近就有地铁站,交通很方便。
朱媛媛照例开车送顾小可回家,朱媛媛一边开车一边瞥了一眼有些疲倦的顾小可说:
“你累了吧?要不眯一会。”
顾小可笑了笑说:
“不用,其实出来逛逛反而没那么恶心想吐。”
朱媛媛再次转头看了一眼顾小可,然后关心地说道:
“小可,你应该叫邓子杰多陪你出来走走,他真的有那么忙吗?”
“嗯,公公都这么跟我说了,再说他现在每天都回家,虽然有的时候晚点,但我还能说什么?另外我婆婆对我也没以前那样苛刻了,每天叫保姆给我做好的吃,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朱媛媛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最后只是有些气恼地对顾小可说:
“小可,你就是太容易满足,邓子杰每天回家是应该的,你婆婆这样对你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孙子,你别傻,有些事该要争取的就要争取。”
顾小可怔怔地看着前面的车窗,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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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伊到家还不到九点,奶奶还没有睡,因为快到冬天了,她给奶奶买了一件家居的棉衣,新棉衣总比旧棉衣暖和,让奶奶试穿后,奶奶高兴地睡了。
韩雪伊洗了个澡,然后就累得扑到床上不想动了,想着那霸道男今晚会不会回来?她似乎有些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想到这韩雪伊的脸不由地热了。
韩雪伊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缪黍凡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更是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突然被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而熟悉的怀里,她知道是霸道男回来了,但她却不想醒来,她甚至在想永远窝在这个坚实的怀里沉睡着。
醒来的时候,仍然是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昨晚只是一个梦而已,但这个梦带给韩雪伊是温暖而甜蜜的,只是看到一侧空空的床,心里居然又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来到客厅不见奶奶,自然也没有看到霸道男,韩雪伊想他们应该是去买菜还没回来。
这时,韩雪伊的手机响了,是公司小王打来的,小王说“水榭亭苑”的装修出了点问题,有一套小户型的房间在装修阳台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倾斜,因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通常这种情况作为设计的一方应该到现场去协助施工方解决问题,小王很歉意地说他跟朋友去外地游玩,一时半会赶不回来,韩雪伊当然理解年轻人,立刻就说她吃点东西就去工地看看。
韩雪伊来到厨房看到有保温着的小米粥,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又拿起昨天没有吃完的面包,抹上果酱大口地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了,还不见奶奶和缪黍凡回来,便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奶奶说她在楼下花园晒太阳,说缪黍凡一大早就去了警局。
韩雪伊告诉奶奶公司有事要去处理一下,让奶奶不用等她吃中饭,然后穿上米色风衣,在颈间系了一条酒红色的丝巾,心情极好地出了门。
到达“水榭亭苑”工地已经接近中午,韩雪伊下车后沿着高低不平的泥泞小路往里面走,这时路上不时有民工从身边跑过,还有人不停地催促着同伴,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很紧张,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再往里走,韩雪伊就看到路边停了好多警车,她的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警车想起了霸道男,还是天生对警车有一种敬畏感,韩雪伊的心莫名地狂跳起来,同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她拐过一个弯,便远远地看见一栋即将完工的高层住宅楼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了很多附近的居民和农民工。
见到此情景,韩雪伊的腿突然抖了一下,在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她以为是那装修的阳台掉下来伤了人,拔腿就向那边大楼跑去。
跑到警戒线边,韩雪伊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到身边几个工地上的工人正在议论着:
“赵老头被那二个歹徒劫持在那间屋里都半个小时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啊?!”
“我听说那二个歹徒提出要二百万的跑路费,警方去筹钱了。”
歹徒?不是阳台掉下来了?韩雪伊更加惊愕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仰起头朝那住宅楼望去,这一看吓得就更厉害了。
只见位于六楼的一套样板房,一间卧室的落地窗前一个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劫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老汉的两条腿不时地往下跪,如果不是中年男子架着老汉的手臂,估计老汉早就瘫倒在地了。
首先映入韩雪伊脑袋里的是:劫持人质!她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屋里的人。
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尖刀一直架在老汉脖颈间,在他的身边有一个矮胖的男人手里同样拿着一把尖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着电话,估计是在跟警察谈判。
这时有个年轻的工人跑过来对韩雪伊身边的农民工说:
“喂,我听说警察准备用人将赵老头换出来,好像是说赵老汉的心脏病发作了。”
“那歹徒同意换吗?”
“歹徒当然同意了,如果赵老汉死了,他们劫持人质的目的就破灭了。”
韩雪伊虽然耳朵在听这些人的议论,眼睛却在前面的人群中不停地搜索着,她想他一定在这里。
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时,她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件黑色休闲夹克,威严而冷酷,他从一个警员手中接近一盒药,然后气定神闲地走向那栋住宅楼,一边走一边脱下那件夹克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