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你,创造一个世界可好?”
萧阑瞪大双眼看着男人。
他想要随意地扯开嘴角干笑几声,就当做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笑置之。
但是他只是看到亚尔曼的目光,就觉得喉咙口似乎被无形的手扼住一样,只能哑口无言。他的双眼漆黑得令人窒息,却又炙热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沉溺。
他是认真的。
萧阑不怀疑如果他说好的话,那么这个人真的会给他一个世界,不管用任何方法。
“为什么是我?”萧阑沙哑的声音问了出来。
他看着亚尔曼,而男人也正凝视着他。
那双黑眸直白而又深沉,萧阑感觉自己正直直地朝里面坠落进去。
亚尔曼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温柔而又完美,他的手指缓缓嵌入了萧阑的五指,紧紧握住。他拉起了萧阑的手,把脸埋进了萧阑温热的手心里,微笑起来。他喜欢这样,这个人就在自己身下,如此之近。他能嗅到他发间的清香,听见他血液流动的声响,还有如绒絮般轻柔的呼吸。
“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放开我的人是你。”
萧阑怔住了,回忆起来似乎的确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亚尔曼孱弱胆小,所以总是将亚尔曼带在身边。他承认他对何墨有怜悯和愧疚,他承认他对亚尔曼有特殊的偏爱,他也承认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对于他而言已经不能再是所谓的陌生人。
从拍卖会,圣结令,魔藤花遇袭,领地囚禁,甚至是后来的雪崩和火山爆发。萧阑有无数机会可以松开亚尔曼的手,他可以无视他可以丢弃他甚至可以杀死他,但是萧阑都没有。
也许,从他将禁水使用在亚尔曼的身上时,他心中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庇护这个孩子。如果庇护不了,或者有其他的意外,那么他便亲手杀死亚尔曼,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他也只是想要保护一个可爱的孩子而已,而并非一个要毁灭世界的强大的男人。
“如果当初我放开了你,你会杀了我吗?”萧阑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问了出来。
男人的双眼缓缓眯起,黑色的风暴似乎在眼底凝结,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
亚尔曼这么笑着说着,却让萧阑浑身不禁一个瑟缩,也许不会这个答案会比死亡更加可怕一般。
“我不会放开你的。”男人稍微侧头,亲吻着萧阑的指尖,一根接着一根。萧阑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想要将手抽回,却抵不过亚尔曼手劲的力度。
指尖被触碰,被亲吻的温度,让萧阑浑身颤栗,心脏的跳动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亚尔曼笑着说着,那嗓音温柔却又冰凉。
萧阑顿了顿,直觉告诉他此时不应该说话。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发展下去,他不想再深究这个不会杀死他的后续会是什么。此时他的身体完全被亚尔曼给压制住,他的手被亚尔曼紧紧握住,而他们的身体又是那么过分的贴近而又暧昧。
而且萧阑此时才缓过神来发现亚尔曼的衣服已经因为身躯的极速生长而碎裂,萧阑能看到亚尔曼的肌肉,恰到好处的美感,充满力度。光裸的躯体此时就在自己身躯之上,他的长发随意落在萧阑身侧,脸颊贴近他,让萧阑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
这让萧阑产生了一种错觉,像是亚尔曼只要低头,就能吻到他的错觉。
“你给我下来。”萧阑皱着眉,声音里有些尴尬恼怒地说着。
亚尔曼迟疑了一下也没拒绝,然后松开了手,看着萧阑迅速地从床上踉跄着逃了下去。
即使他内心疯狂渴求,但也愿意等待。
他已经等待了足够漫长的岁月,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愿意倾注更加专注的耐心与守候。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阑终于站定在地上,心里不由得安稳下来。
“我们?”亚尔曼笑着,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什么美好的词语用声音所温柔的包裹起来。
要毁灭世界的双黑之子,身边却有另一个人,称之为我们。
“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看到我使用的魔法了,三系的终极魔法都被我用出来了。这个消息肯定很快就被教廷知道了,我们到底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教廷的人,还是我们现在就该逃跑?”萧阑乱糟糟的思绪此时也终于平缓下来,他看着房内金碧辉煌的布置,不由觉得有些咂舌,他在领地的时候也稍微看了两眼,但绝对没有这里奢华。
“你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男人轻描淡写地回答着。
“就这么简单?”萧阑干笑了一声,用一种你在逗我玩吗的眼神看着亚尔曼,“你不是……”
萧阑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将话收了回来。
“还是,你要陪我毁灭世界?”亚尔曼眯眼笑了起来,他的语调上挑带着一些愉悦,带着一些玩味,却又恍若来自地狱的蛊惑一般勾人。
萧阑连忙摇了摇头,他才不想去做毁灭世界这种事情。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萧阑不明白,为什么亚尔曼要这么做。甚至于他也不懂,亚尔曼体内如此强大的甚至于可以被当做神明之力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你知道塞尤族吗?”亚尔曼嘲讽地扯开一个浅笑。
萧阑愣住了,这个名字太过于陌生,但是却又像是在哪里听过。直到过了一会儿后,萧阑才终于记了起来,塞尤族其实便就是罪族。只不过多少个世纪以来,人们记住的,只有罪族继承下来的罪孽而已,塞尤族之名已经完全被故意地忘却了。
“如果我告诉你,塞尤在我族的语言里,是神的意思呢?”
萧阑彻底怔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意思,神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