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某女在吼声中凌乱了
没有他的允许,不许靠近?
我去!她压根就没有动好不?而且就是他允许,她还都不愿离的近呢!
恶人先告状。
原地不动三十秒,才呼出心内那股憋闷的悠长气息,真要跟他计较,岂不是显的她也与他一般幼稚了?
有了这样的安慰,穆青才能淡定自若的走过去,才能坦然无愧的坐在他面前,素手执白玉棋子,示意他先走,对幼稚骚年,怎么着她这个成年人也该让着人家。
奈何那个人家丝毫不领情,凤眸一瞪,“你先。”他就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云淡风轻,而他却是心慌意乱,而她竟然还挑衅的让他先行,这人当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黑先白后,九殿下。”穆青有些无奈的解释,这妖孽就不能别这么别扭?
“哼,在爷这里,规矩由爷定,爷让你先你就先。”九爷手里拿着一颗黑子不耐的催促,她就不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对那个老头子倒是言听计从,哼!
穆青不再争执,随手放在了一个位置,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般要强那棋艺是不是值得?
事实证明,穆青有点小看某人了,他的棋艺竟在纪兰良和纪清宜之上,且上了还不止一点半点,越往后下,她的脸色便越是郑重,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松随意,而九爷的眉也紧蹙着,盯着棋盘,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认真。
你来我往,每落一子,两人都要沉思半响,没有人催促,难得棋逢对手,下的很是酣畅,这会儿也忘了那些剑拔弩张,那些脸红心跳,那些身份地位,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静谧的房间里,对奕的两人竟是难得的和谐美好。
只是那一局竟是迟迟下不完,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清扫结束的双喜来书房掌灯,两人都丝毫不觉,只是沉浸在黑白棋子中,苦思冥想。
双喜见两人这般模样,不敢打扰,掌好灯,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觉得两人面对面这么坐着,看上去好有爱呢?
一个激灵,拍了自己一下,哎呀,他是不是累昏头了,都是男子,有什么爱啊?
一局棋下到窗外月到中天,依然难分难解,不分胜负,而两人依然不觉得疲累,只有说不出的快意,对九爷来说,他自小便知道自己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且能举一反三,让教授自己的夫子们都无可应对,也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让纪老头子收他做了徒弟,可是他其实并不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孤独凄冷。
没有对手的寂寞,一学就会的无趣,让他成了别人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子,连他自己都不喜这样的自己,人生若没有了挑战,那活着像一潭死水般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后来遇上她,她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例外,那个意外,那个挑战,那个乐趣,她打破了他无往不利的传言和自信,搅得他的生活一团乱,可是也让他十几年灰暗的生命有了别的色彩,所以他着魔一样的非要找到她,也许一开始他对她的心思就不是单纯的不服气,不甘心,还存了想要见到她的念头。
而越是相处,那股想要见的念头便越强烈,见识到她种种的惊艳,他的心再不愿承认,也情不自禁的震动了,直到此刻,更是波澜壮阔,再也回不到曾经。
而对穆青,她的心底也是震撼的,对他的认识和了解一直都停留在那些表层现象,傲娇、霸道、任性、幼稚,可现在,她知道他绝对的是聪慧绝顶。
难怪,他总是不屑的,高傲的,不学无术的,也许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教的了他,而他或许也已经没有了科可学的东西,这种人在前世就是所谓的天才。受人羡慕嫉妒恨,可是她对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因为这样的生来人是寂寞孤独的。
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本就是高处不胜寒,若再加上天赋异禀,那么他站在那个别人仰视的云端,又该是怎样的感受?她忽然不敢想象,因为心底竟是有些针扎般的疼。
和谐而美好的气氛持续到夜白回来,像是被人追杀过一样,满身的狼狈,似乎硬撑着一口气,进了院子,就噗通发出好大的动静,唯恐房间里的人没有听到。
“爷,属下……幸,不辱命,胜利……回来了。”
断断续续的像是要断气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受了多大的创伤。
不过这一招偏别人还行,九爷就免了吧!
还不知道他那点伎俩?
眼皮都不朝窗户外看一下,鼻腔里轻哼一声,算是知道了。
外面立刻就激动的感恩,“多谢九爷夸奖,属下一定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负众望。”
这次那话铿锵有力的好像吃了仙丹灵药一样。隐约还有小声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