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睡眼半睁,查看她的手臂和腰,青紫还在,颜色稍稍淡了些。
“我明天得去上班了,再休息我自己都忍不了,我在北雅剩下的时间不多,必须好好抓紧才行。”她一边找衣服一边让他看。
穿衣服的时候,一低头,结果愣住了。
他顺着她的眼睛一看,笑了起来。
“要不要喷点药?”他眼神闪烁地问。
她无语,前伤没好,又添“新伤”。
“你真跟饭饭似的!”她抱怨了一句。
结果他一听,不悦了,“什么?你说饭饭也咬过你这里?”
“……”什么话啊!她瞪了他一眼。
他的手却握住了那颗痣之所在,反复地把玩,“如果是,我回去就炖狗肉火锅!”
她拍开他的手,“你会做饭?”
“……不会,但是我会剁狗!”
“你敢剁饭饭,我先剁了你!”说完,又还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在普外待过的人!不仅仅会开颅!”说完,觉得还是不过瘾,再补充一句,“当然,泌尿外科待的时间也不短!”
他笑岔了,直接将她扑倒,“泌尿外科?你想剁我哪儿?想剁哪?”
她自己也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这是所谓的人不如狗系列?”说着话,又有些不老实了。
她觉得他这人是多有人缘?就连她家亲大姨妈都和他好,现在还没来拜访,已经迟了两天了!再不来她要和姨妈绝交!
她挡着他的手,“这是所谓的找女朋友不找医生系列!”
他趴在她身上哀叹,“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流筝,我从前那个乖乖的,只会对我傻笑的,说话都怕吓着我的老婆哪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你再睡一觉,去梦里找吧,我得起了。”她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他却偏要腻着,不让她下床。
她不禁有些无奈,学着他刚才的口气,“我那个高冷的、一丝不苟的、说话从来不笑的宁学长哪去了?你把他还给我!把这个流氓收回去!”
他笑笑地看着她,“流筝,男人是一本博大精深的书,你不好好读,是认识不全面的。”
“是吗?比咱神外专业书还博大精深?”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直到某个博大精深的东西顶着她了,她才明白他这四个字是哪四个字,顿时哭笑不得,“宁学长,请你收敛点,这样变得太快,让我一下适应不了,很不习惯。”
他蹭着她,“流筝,这就跟修行一样,如果一直素着,也没觉得多辛苦,但是一旦开了荤,那种想吃肉的**就一发不可收拾。”
阮流筝眨了眨眼,“所以,其实我给你的诊断是对的?你果然是更年期?或者内分泌不调?”
“不,你的诊断太草率了,对一本博大精深的书,我们俩该时时研读,定期开研讨会讨论,这样才能找出症结所在,再对症下药。”他很是认真的表情,就跟在医院主持课题会时一样。
只不过,跟他的表情相左的,是他在做的事……
阮流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宁学长……
“我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她躲着他,“真起了行不行?不能再闹了。”
他本来就是逗她,笑着放过了她,看着她下地,看着她单脚踮着脚尖走路,不过走了一步,就上前扶住了她。
“还是别乱跑!”
她轻轻甩开他的手,“又没骨折!你当我纸糊的呢?还是医生呢!”
自己踮着脚走去洗漱,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笑。
春色已经很深了,拉开窗帘,满园都是绿色,繁花点缀,阳台外的架子上停着两只鸟,难怪一早上鸟语不断,春季的天空是最美的,蓝得没有一丝云彩。
阮流筝站在窗口,隔着玻璃,仿佛也闻到了仲春的气息,那是清冽的草木香,是混合的繁花香,是春水流动时,随波而来的潮润,是风撩柳条时,漫天飞舞的飘絮。
有熟悉的车在白絮飘舞中驶来,她扶着窗户,微微一笑,他门诊下班了,又是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