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这样好吗?”高兴之余也担心,毕竟对于一个非本院的进修生来说,能有常常主刀的机会很难得。
“真的。我了解过你这六年的情况,你在神外待的时间很长,而且一助做的时间也够长,基本的手术流程你很清楚,缺少的就是实践的机会。”他顿了顿,“流筝,大胆地上,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流筝,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这句话莫名戳中心里某个地方,酸酸软软的,她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深邃的夜,全世界一片静谧,只有他的声音充盈着她的耳朵,分明隔了夜空的距离,却好像就在她耳畔一样,她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好像……好像多年前他抱着她睡,他的呼吸也是这般夜夜在耳侧……于是她好死不死地又想起了他另一句话:我一个人睡……
他一个人睡……一个人睡……
“流筝?”
极动听的一声呼唤,好似黑暗中琴键被触动,如此清晰,清晰得她甚至感觉到了他喉音的震颤,连带着她的心尖也颤了一颤。
“啊?”掩饰不住的凌乱,只庆幸她没有站在他面前。
“睡了?”
“没……没有……”她整个滑进被子里,脸有些烫。
“今晚就说到这儿吧,你快睡觉。”
“哦,好……”
“晚安。”
“晚安,宁老师。”她飞快把电话给挂了。
重新滑进被子里,那种小鹿乱撞的心情有点像回到十八岁,可她分明已经不小了!而且是个离婚少妇!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提醒:阮流筝!你要记住现下的身份!宁老师!只是宁老师!说好的不能重蹈覆辙!
然后用被子蒙住头。
是啊,人家说的,流筝,大胆地上,别害怕,我在你身边,说的是手术的时候别害怕,大胆地动手,他在她身边不会出乱子,就算有问题,也有他来接盘!阮流筝,你都在想些什么?
终于渐渐冷却下来,她觉得自己真的该睡觉了,可是,为什么更加睡不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辗转了多久,翻来覆去,最后倒是睡着了,可是,她居然做梦了,而且梦到他,话说她离开这六年从来就没梦到过他!
梦到他就算了!还梦到了床!就是那张他一个人睡的床!她曾经也在上面睡过的那张床!
梦到了床还能梦到好事吗?
她竟然梦到他在亲她那颗痣!
梦里的感觉还是如此真实!她居然还产生了感觉!
早上,她对着镜子刷牙,左胸上长痣的地方仍然一片火热!
她恼恨自己!这要她今天怎么去面对宁老师!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脸,或者,她要冲一冲那颗痣才行!
所以,她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去的,还有黑眼圈!
“哎,筝儿,大早上洗头啊!”裴素芬看着她奇怪地说。
“嗯,昨晚没洗……”她平静地说。
在冲脸的时候她已经给自己昨晚的梦暗地里找了借口,人有**,实乃寻常,她也不是什么纯情玉女了,一个离婚****,有需求才会有所梦吧,谁叫她就只有过这一个男人呢?梦到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因为昨晚的折腾,今天她起迟了,看来,来不及吃早餐了,她换了鞋,急着往外跑,裴素芬硬塞给她一罐粥,一盒蒸饺。
别墅区离地铁站有点远,她每天都起大早步行去搭地铁,权当锻炼身体了,但今天这种情况再步行过去肯定会迟到了,她寻思着先打个车,刚想用手机约车,想起手机在他那啊!
只能边走边等车了!可这大早上的,要打到车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