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食堂里安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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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八婆!”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杨宁宁十分的不解气,“当时你就应该吵她们一顿,吵她们一顿,看她们还乱说话!”
乐品言不置可否,“吵了又怎么样,她们还不是一样在我不在的地方说我的不是,这种事,随便她们去。”
人生中有许多的不如意,也会有许多像今天这样被误解、被人暗地里把自己拿到桌面上去说,听见就听见了,一听而过,毕竟没有见谁被蚊子咬了就暴躁的蹦起来,这样不仅打不着,反而把它吓跑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侥幸的躲过再一次去吸咬。
应该不动声色,然后一针见血。
晚饭杨宁宁跑去找张明逸吃去了,叶致远因为开了一天的会议也没来得及见着杨宁宁,说下次请她吃饭。
回去的路上,因为下了雪的缘故,有点堵车,不知怎么的,乐品言趁着前面堵车,跟叶致远说起了张怡。
乐品言的语气跟随意一提似的,“跟我说说她呗,据说青梅竹马?”
“听谁说的?”叶致远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就说是不是吧。”
叶致远沉默片刻,“我回答了,礼尚往来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不说话,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叶致远就主动回答,“是。”
乐品言随着他的回答心漏了一拍,接着不削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最近怎么了吗?行,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张怡,你立马让她随便去哪都好,就是别出现在我面前。”
叶致远先看了眼前方情况,然后有些讶异的问她,“你们今天见面谈什么了?”
结果这话就把乐品言惹毛了,扬眉高声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从她进公司那一天起我就不喜欢!叶致远我告诉你,你最好让她离开,我简直一天都不想看到她!”
这时路通了,叶致远加速,萧瑟的风打在车窗上,他现在微沉下脸,没说话,但他已经生气了。
他这样生气为了什么,不就是生气自己容不下张怡,容不下他的青梅竹马吗?
乐品言痛心的闭上眼,想起昨天张怡的话,她的心就一阵痛。
叶致远说她有秘密没有告诉他,那他呢,他何尝不是?把爱慕自己的表妹放在公司,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傻?
看着自己为他争风吃醋,心里一定高兴极了吧?
外面的风还在吹着,玻璃上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雾,两人都没有说话,正巧叶致远手机响了。
叶致远腾出手去接,声音低沉的不像话,“怎么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忽的一脚刹车,猛的停下,两人皆都狠狠地摔在了后背上,黑夜里,光线不明,只见叶致远阴冷的表情中填了一分焦急。
直觉告诉乐品言,这肯定跟张怡有关。
果不其然,挂了电话,叶致远告诉她,“张雅打开的,她说张怡不见了。”
乐品言在心里冷笑一声,目光却直视前方,语气冷淡的回应,“哦。”
她这样的态度,即使叶致远早有准备,也是十分的生气,他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问,“你们今天到底谈了什么事?”
他这是害怕她知道什么了,还是想要通过她们的谈话程度来判断张怡去了哪里?
无论是哪一种,乐品言都不能接受,扭头冷笑道,“她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刚才的那几句话?那我可真是冤枉啊,如果说她现在死了,那么凶手就一定是我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致远的声音已经沉到不能再沉,似乎就在爆发的边缘,“今天你突然表达不喜欢她,正巧她又不见了,这两者关联在一起有什么错?乐品言,你不用拿她说事,她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容得下也好,容不下也罢,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说完也不看她现在什么表情,重新启动,掉头就走。
他现在已经在情绪上,怕自己一时又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不得以找点事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乐品言简直心痛,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一下一下的拉着乐品言的心,此时那个地方正冒着红艳艳的血,疼得她大喘气。
他现在这是干什么,为了张怡跟自己摆脸色吵架吗?
车子掉了头,盯着寒风冷气往前开,乐品言木着表情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致远用明知故问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看吧,你心多狭隘啊?人家青梅不见了,人家当然要去找啊,不管这风有多大,风雨无阻。
“停车,”乐品言认命的闭上眼,喊了几遍他还是不理不睬,她便像个泼妇一样,又喊又闹,“我让你停车!叶致远你混蛋!停车!我一个人会回去!你听到没有停车!”
吱——
车轮与地面擦出刺耳的摩擦声,叶致远那骇人的目光和震怒的表情着实让她的心凉了半截,他这样急切去找张怡,她却这样闹,他生气是应该的。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你……”乐品言哽咽了一下,“你自己慢慢找。”
说完就打开车门,自顾下车了。
她不知道此时车里的叶致远是什么表情,或许生气的都不想跟她说话了,狂风中,停顿了几秒,然后,车子重新启动,透过车窗,她看到叶致远带着赌气和震怒的意味,启动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