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贯的清香味,乐品言似乎有些累,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那些匆匆而过的景象晃得她头有些晕,再加上刚才因密集恐惧而引起的不适感,让她实在忍不住开口:“前面停车。”
她的心情糟透了,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致远似乎没听见,或许是听见了不愿搭理她,就那么默默无闻地继续行驶着,乐品言见状,闭眼深呼吸了几下,继续急切道:“我让你停车!”
她的语气恶略极了,车便猛地停下,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却又被安全带狠狠的拽回来,前后那么一下,她的胃忽然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上下刮似的,难受的快要吐出酸水来,乐品言快速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可是却又出其不意地‘喀嚓’一声,车门被手控住。
她忍无可忍的闭眼,他忍无可忍的开口:“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回答他的却是‘呕’一声………
乐品言:“……”
乐品言发誓,她真心不愿恶心他的。
**
叶致远打电话让助理开一辆车过来,不到几分钟,助理开着被乐品言吐了一堆那什么的车去了清洁中心。
叶致远强制性地把乐品言驾到新车上,黑着脸又扔给她一瓶矿泉水。
车继续平稳地行驶着,过了一会儿,乐品言感觉好多了,继续嚷嚷着让他停车。
一个星期不到便见了三次,乐品言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叶致远也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反正就是不理会。
直到乐品言沉吟片刻,深呼吸道:“一码归一码,谢谢你刚才的挺身而出,以及我向你道歉,不小心吐在你车上。答谢金还麻烦你告诉我贵公司地址,我好派助理送过去。”
最好不要见面了。
回忆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跑出来,做饭洗衣会困扰,吃饭唱歌会困扰。又怕等到夜深人静,满满的腐浊整个心脏,醒着是痛,睡着也是痛。
这次他没有再猛地刹住车,而是极稳地停在路边,叶致远没有看她,声音却带着同归于尽的冷:“下车。”
那辆车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开始跑,跑了很远,风呼哧呼哧吹进她的口腔,似乎胃里都是那冷气,她停下来抱着树干呕起来,越难受越吐不出来,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就像五年前叶致远忽然失踪的时候,她吃不下饭,每日浑浑噩噩,就是这么度日如年的。
他这么好,她却这么糟。
**
张奇铭依然铁了心似的没有理她,两人似乎在玩一种‘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游戏。
双休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起来,与唐冯之前谈的合作一直没有签下来,乐品言也只能主动联系他,电话打过去,只听那边的声音杂乱极了,歌声和笑闹声混成一团,她耐着性子说了两遍,唐冯才听见,却被他打哈哈:“这谈合作啊,哪少得了吃吃喝喝这些事?乐小姐公关这么多年,怎么忘记规则了?”
看来得让她过去一趟啊。
乐品言站起来收拾文件,正巧碰到助理进来,问她是要出去吗,乐品言‘嗯’了一声:“去和唐总谈合作,张总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夜都了。”
夜都是锦市第一家高端娱乐会所。
这富丽堂皇的装修,似乎一夜不砸个几万块钱,就不好意思来似的。乐品言被待者带到一间主题包间,唐冯已经左拥右簇,躺在美人海里了,与平时爱养生整个一休闲派的他不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
他手上拿着一把新鲜提子,先用嘴叼住,然后示意姑娘们去吃他嘴里紫得发红的提子,姑娘们你推我抢,打成一团好不热闹,唐冯倒是好以整瑕地像个统领者般看着她们打闹。
看着她们为了自己挣来抢去,心里除了鄙夷之外,还觉得很好笑吧。
果然,无论光天化日之下包装成什么样子,都是一群衣冠禽兽,等到了夜幕降临,才会把最真实的一面露出来。
自私、冷血、阴暗、可怕。
乐品言没有出声。
只见唐冯忽的推开她们,似是觉得无趣,嚼着甜丝丝的提子坐起来,这才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乐品言,他一敲大腿‘哎呀’一声:“乐小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乐品言笑,朝他走去:“看唐总玩得这么愉快,我怎么忍心打断,失了唐总的兴趣?”
“哪里哪里,游戏只不过是用来消遣的,但正经事才是要做的。”他拍拍手边姑娘的屁股,说:“去!给乐小姐倒杯酒,让我们好好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