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希玲搬进了学校宿舍住,由于我的家离学校也有五里地那么远,每天来来回回路上要耽误个把小时时间,初三又是关键一年,为了不耽误我学习,我爸爸也把我送进了宿舍住,一个星期只回家一次。那时候家长们,老师们每天都在叨念着,初三是关键一年,你们要提前进入状态,全力备战中考,你们现在的成绩直接影响着中考的成绩。也就是在这种气氛下,我渐渐才有了“中考”的概念,但“中考”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师们在说它,家长们在谈论它,同学们在为它准备着。一切都显得很神圣,但又迷茫,仿佛只要通过了中考,就脱胎换骨般,就走出了这块土地,就不再像父辈们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头上顶个大太阳地在田里劳作。
我们学校的教职工的宿舍是一个个格子式的平房,而我们学生的宿舍是几排低矮的破旧的瓦房,有的下雨还漏水,有的门坏了,露出一大条缝,那缝能钻进去一条成年的狗,有的干脆没有了门,仿佛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掏出一个大黑洞,里面黑漆漆的,堆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破桌子和破凳子。我和希玲都住在学生宿舍的最后一排,我和我远房姑父的儿子刘进住在一块,希玲则和同村的女同学住在一块。说来也巧,刘进和希玲也是一个村的,而且是一门的,是堂兄妹。所以,为了防止闲言碎语的传播,每次希玲找我,都打着找堂弟的幌子。
因为是刚入秋,天气还很热。一天,明月当空,群星拱月。我和希玲下了晚自习,准备各自回宿舍。我和希玲并肩走出教学楼,来到教学楼前的空地时,我才发现希玲今天穿了一条薄薄的脚蹬裤,衬托着希玲的腿更加修长和美丽。希玲身高是一米六五,皮肤白皙,鹅蛋脸,留着一头长发,在晚风的吹拂下,更显的婀娜多姿。只可惜月光太暗,还不能让我完全欣赏她的美。希玲和我漫步在学校的操场上,我们听着草丛中蟋蟀说着情话,希玲说:“我总算知道初三和初一,初二的区别了,你看,才刚升级到初三,不仅晚自习要求必来,还布置那么多作业,我都没做完呢?等一下,我要到你那去,问你几道几何题,不然,明天几何老师要是抽查到我,我不会,他老人家又该长篇大论了。”我说:“好啊!”
过了一会儿,已经快十点了,天也有点凉了。我看着暂时从繁重的作业中解脱出的希玲,不忍心地说:“玲,天凉了,该回去了。再说,你不还有几道数学题搞不懂,要问我吗?”玲一听我的话,生气地说:“真扫兴,我刚把这事给忘了,你却提起。哎!好,回去吧,明天还要应付那个老学究呢!”说着,玲就一只手跨向我的臂弯,准备往宿舍那个方向走,我推开她的手,挤了挤眼角,尴尬地说:“别这样,被人看到,对你不好。”玲一听,就生气了,撅着嘴,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我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我一代美女能挎着你的胳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还不乐意,你!”我忙辩解道:“哪有,你一个姑娘家被人看到了,对你名声不好。我一个男孩子倒无所谓,大不了被人说几句,又无损失。你要真想挎,你就挎吧。“
玲哼了一声,仰起头,转向了一边,高傲地说:“你叫我挎,我就挎呀!那我多没面子。”我一听,心想:叫你挎也不是,不挎也不是,女人真麻烦。我正呆站在那里,思量该怎么办。突然,一只手挎着我的臂弯,就往宿舍奔。玲“呵,呵”地笑出了声,说:“看把你个书呆子给难为的,逗你呢。走呀!”我也“呵,呵”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