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竣还未勾起的唇角几无可微地抽了抽,但到底还是勾了起来,好似毫不在乎的模样,一手将艾澜的两只小胳膊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搭上艾澜的胸口:“你若不提醒本王还差点忘了,不过,谁知你是不是男扮女装企图混淆本王的视线?只待本王来亲自验明正身……”
艾澜只在卓竣突然将她压上床时有一丝戒备,一瞬间想过要就此灭了这个断袖王爷,但下一秒她就了解到卓竣是在吓唬她,就好似老虎玩弄幼小猎物一般,是以艾澜没有挣扎,而且,若是忽略掉卓竣的性取向问题,这男人确实是个美人,脸美,身材亦美,宽宽的肩膀,精瘦却不失结实的胸膛腹肌,尤其是那好似浓浓奶油般细腻脂滑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要掐摸一把试试手感。
在卓竣的眼里,艾澜似是因为太过羞窘而低敛着眼神,殊不知她正在欣赏他的身材。
卓竣正逗弄着自己的小猎物,却忽然听到“当”一声,下意识地侧脸看过去,便见到地上摔碎的瓷片,并有褐色的药汁溅落了一地的狼藉。
“你这贱人,居然敢趁火打劫勾引王爷,不要脸的狐媚子!”
端药进来的子鱼乍一瞧见卓竣压在艾澜的身上欲那啥,长长的如墨缎一般黑亮的发丝垂搭在身侧,原本就松散的中衣,此时滑落肩头,一大片的玉白色肌肤衬着那墨黑的发丝,说不出的性感魅惑。此情此景刺激得子鱼不但摔碎了药碗,还不管不顾地大骂出口,若非卓竣整个人罩住了艾澜,他能直接上去撕了艾澜。
“出去!”卓竣冷冷地出声。
“王爷,您不是……您怎能对这个小贱人……”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滚!”
“王爷……呜哇……”
子鱼大哭着跑了出去,哭声渐远,很快便没了声。
卓竣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他平日里太好说话了吗?惯得子鱼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破口大骂,活脱脱一个丑陋的妒妇,看着让人生厌!
卓竣正想着心事,再一回神,身下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溜出去站在了床前,仍然是那副面瘫的表情。
“谁让你离开的?”卓竣有些恼怒。
“王爷,您病了,需静养才是!”说着不容他反驳,径自上前,扶住他的肩将他放平躺在床上,又拉过锦被替他盖上。
卓竣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不是他乖乖听话,而是艾澜刚刚使了巧劲,逼得他不得不躺下,刚想发怒,那小丫头的小手背便搁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凉的触感倒是有些舒服,不过只一下便离开了。
“王爷,方才的药洒了,您看是不是让人再重新煎一碗来?”艾澜问道。
“不喝!”卓竣皱起眉,这倒不是他在故意刁难谁,而是他本身就讨厌喝中药,每回生病,宁愿忍着挨着,药煎好了他也不喝。
艾澜依旧面无表情,本以为端王是故意找茬儿留她在身边刁难的,却不想他真的生病了,方才她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亏得他还能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显出病态来。
不过,若他一直这么下去身体何时才能好?他一日不好,她岂不是一日不得离开?
想至此,艾澜便走出了屏风隔出的房间,卓竣见状刚想训斥她,却听她吩咐门外的小厮道:“你们进去将地上的碎瓷片清理了,顺便告诉我,厨房在哪里。”
那门外的小厮本就看艾澜碍眼了,本不想听她的使唤,但方才子鱼砸了药碗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而且王爷正在里头,他们不敢在此与艾澜叫板,瞪了艾澜一眼后,不情不愿地进去收拾了,但却没人告诉艾澜厨房在哪里。
艾澜勾起唇角,小样,你们以为嘴上不说,姐就拿你们没辙了,你们心里想的可比嘴上说的清楚多了!
艾澜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见方才被端王骂出来的子鱼正在厨房门口看着小炉子煎药,眼睛都哭红了,更显得他那张漂亮清秀的脸孔楚楚动人。
“你过来做什么?”见艾澜走过来,子鱼立时便像炸了毛的猫,气势汹汹地问道。
“我饿了,想吃东西。”艾澜说得理所当然。
“你算什么东西?饿死拉倒,这是王爷专用的厨房,你这贱人给我滚开!”子鱼一手拿着芭蕉扇,一手指着艾澜骂道。
艾澜忍不住遮着耳朵,蹙着眉头道:“我劝你收敛一点儿,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泼妇骂街的嘴脸让王爷倒尽了胃口?你若想王爷待见你就给我闭嘴,你我齐心早日让王爷的病大好了,我也能早日离开这里!”
“你!……”子鱼被气得浑身发抖,但也知艾澜说得有道理,只能硬生生忍下怒气,继续坐在小炉子前煎药。
艾澜走进厨房,见两名男厨子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锅灶前,面前看着一堆明显是从暖室里摘来的绿油油的小青菜和青葱。
那两名厨子约摸三十岁左右,长得很是白净体面。
“大叔,有吃的吗?”艾澜问。
那两名厨子抬起头看了艾澜一眼,先是惊讶,随即便是轻蔑,根本不屑搭理艾澜,他们正愁该做些什么吃食呈给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