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李氏被猪吓着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待下去,死命拽着沈颢的手,要走。
沈颢在屋内和谢予聊了半天,没得到他想要的,反而让谢予提出要钱的话。他现在还无法判断清江那条线是不是真的不能用的,但谢予说没存下钱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像谢予这种没人教没人养的穷小子,手里有点钱,定是会马上花出去的。若是他手头真的有钱,还不得穿金戴银,花天酒地的。
这么一想,沈颢更认定了谢予没钱。一个没钱的亲戚,他可以应付。一个没钱的痞子,可不好对付。沈颢也怕被谢予黏上,便匆匆带人走了。
这夫妻两人,匆匆来,匆匆去。祝福孩子满月的话没说,沈家姐弟两也没见着,问一下也不曾。
沈李氏倒是想去看沈木木,谢予怕拦下了。但没拦着她看小远,这夫妻两像是都忘了这谢家还养着他们沈家的孩子。
两夫妻走了,谢予也没留人。以沈李氏那莫名的优越感,怕是留了,她也不愿意和谢予他们一帮乡下人泥腿子吃东西
办满月酒的事,夫妻两一起商量的。确定人数的时候,沈木木还特意问过谢予,镇上哪些人家和他是有过节的。庆祝的日子,请了有过节的人,怕挠不愉快。
细细一算,谢予也不算坏透顶,镇子上百户人家,也就外地来的三两家和他有些仇怨。其他的人家,原先他爹在的时候,还有些来往的,只是现在都生疏了,见面都不一定说话的。
没仇怨,谢予的名声却被传成那样......
“相公,咱们就请胡嫂子他们几家聚一聚好了。”沈木木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那些人虽没实质伤害过谢予。但说过他的不好,也让她觉得不舒坦。
谢予却大手一挥,写了那几家和他结了实仇人家,“这几家不请,其他的都请。”
沈木木拿过那名单一看,一共四户人家。除去,刚嫁过来那会,和小远上街的时候,看到谢予当街打过人的王家。其余的三家,和他有什么仇,沈木木都不知道。
沈木木怕他不好受,“相公,都请的话,你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谢予云淡风轻道,“爷有儿子了,还是两!自然是要请人热闹热闹的。”
他都说了没关系,而且,听他口气,似乎是想炫耀,沈木木便也没拦着。
谢予老大不小了,才有后,还一得就是双棒儿,多少人羡慕着。自孩子平安生下来,谢予也听过不少别人羡慕祝福的话,在外人面前,是一副不甚在意的假正经模样。
回了家,在媳妇面前,却没少得意。说这茶树镇几十年也不一定有双棒儿,偏他谢予头胎就得了两,都是因为他能力强,巴拉巴拉。这个时候,沈木木只有符合的份,不符合,谢予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夫妻两商量过后,除了谢予列出来的那四家,镇上其他人都上了谢家的名单。
小远和胖达几个孩子一早上就在忙着通知人,中午回来吃了饭,又出去了,说是有几户人家没人,没通知到。
吃过午饭,亲近的几家人就先过来了。哪家有事,亲近些的人家都会早点过来,帮着主人家准备酒席。
猪得男人们来杀,男人们来了,便张罗着去杀猪了。
做菜的,谢予请了镇上的黄大厨来做,黄大厨是镇上有名的厨师。这黄大厨自己开了个不小不小的店子,平日里又当老板又当主厨的,也不缺钱。所以,他定了个规矩,只接喜事的活。
好多人家有喜事,都愿意冲他那规矩去请人。沈木木刚出月子,厨房的事怕顾不过来,两夫妻一开始就定了请黄大厨。
菜有人做了,女人们无事可做,便都到沈木木房里看孩子了。
沈木木给两个孩子裹得很严实,身上穿了小衣裳,外面搭了小毯子,头上戴着帽子,连手上都戴了小手套。那小手套用的是虎皮,谢予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之所以裹得这么严实,一来确实天冷,怕孩子冻着。二来,今天来的人多,怕接触孩子的多了,感染上细菌什么的。孩子免疫力弱,沈木木不敢马虎。
她这么一裹,两个孩子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张小脸。
好在这一个月里,母乳足,孩子吃得多,长开了许多。虽还是看不出美丑,但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圆圆滚滚的两小团,够过来看孩子的人们稀罕了。
“这两孩子,长得好咧。我家大壮满月那会儿也是这么大,现在长得壮实得很。这两小子,长大了也铁定壮实!”胡搜子笑着道。正说着,明明就挥了挥手,她又捏了捏明明的胳膊,“哎哟哟,你看,这小胳膊甩的。”
吴强媳妇接话道,“这圆圆滚滚的小模样,看着倒像是两个汤圆儿。亏得嫂子你手巧,换个人,还不一定能给两小子包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