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凡有血气,必有争心。大庆jūn_duì紧追不舍,臣愿与南疆众位兄弟以血肉之躯为我皇挡下攻势。”
尔渝眼中嵌着泪光,回想着南疆各部的惨状,手中刀鞘紧握,微微颤抖的刀柄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甘。不,剩下的这些南疆之军虽然混杂在一起,但他们如今都是历经战乱,舔尽鲜血的狼,未必……不可与大庆一争!
远方传来一曲送君行,幽幽远远,一如情人的低语,将她混乱不堪的心慢慢安抚下来。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长刀出鞘,映出军冠下半张苍白的脸和一双亮如星辰的双眼,这双眼一如既往的干净,即便她的主人身上早已染满了鲜血,它也仍然一尘如洗。
南疆皇室在后面湖岸忙逃窜,一排排视死如归的拿奖军士安安静静的目视前方,地平面上突然现出一条黑线,地面隆隆,马蹄作响,规划整齐。辛九揉着眉心眯起眼,只见远处身穿大庆乌黑铁甲的军士正策马迎来,永羲帝身下一匹红马,下巴上冒出些青色,衣上也还残存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楚弈。
她见过他的冷酷无情,也见过他的傲气凌然,总归都是一身清爽模样,不论怎样的情绪都绝不会丝毫有损于其形象。可如今,他通身凶悍的气息犹如远古的猛兽,温文尔雅和清华鼓气贵气全然不见,就像……剑刃出鞘的寒光,厉不可挡。
辛九闭上眼,脑海中依然能立刻现出他的此时身影。
大庆jūn_duì如同天际的乌云在地面聚拢,黑色的长枪斜竖在身前,不论老少皆是脸色肃然,对面南疆将军举起刀鞘,猛然自半空中双手拔出弯刀,南疆部众紧跟着抬起手中的弯刀,策马嘶号。
永羲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败军之势,最后的一级反击却让一个女人来领军作战,南疆的皇帝不会是撞晕了头了吧?女人,即便是再强大的女人,让她来带领剩下的残余部队,南疆的士兵也会心有不忿,只凭着这一点,大庆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他们如此亟不可待,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大庆的凶勇之师。”永羲帝抬手蹭过方才嘴角沾染的血迹,手中的长剑依然出鞘,对着阳光反射出一抹白光。
“是!”
怀着对南疆之人的仇恨之心,驻军的将士军士战气腾腾,南疆人胆敢在他们水中种下毒疫,多行不义,就要有被灭国的觉悟!
——
南疆将士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其中最显眼的是当中的红衣将军,一身鲜红铁甲如利剑一般及矢而来的女将军犹如战场上燃烧的烈焰。
永羲帝同样一件铁甲披身,正神色清冷的掉转过马头,只是当他目光停留在南疆所在之处时却不由得眉心一皱,而后竟像是多么惊讶一般猛地皱起眉头。
他目光冷然的扫过南疆jūn_duì右方的灌木,渐渐归于平淡,只余眉心紧紧皱起一个疙瘩。他对气息的把握绝不会出错,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弈内心狂怒的同时却忍不住一股自心底升起的担忧,只是面上却没有显出半分,他还没忘记,这是在战场。
灌木丛中,辛九后怕的捂着胸口,想到那双微微一顿又突然凌厉起来的双眼,心下呐呐,自己刚才……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辛九觉得这个永羲帝跟剧本剧情描述之类的都有些不相符,虽然前面他的五朵桃花都被她插科打诨以及各种小手段给和谐掉了,但她冥冥中有感觉,若是没有自己在一旁影响,只怕永羲帝也不会爱上五人中的任意一人,无关乎多么睿智的分析,只是一种直觉。
惊人的直觉。
这个人的心,是很难攻的进去的。
永羲帝双唇以及抿成一条直线,几乎从开战初始的时候他就是这幅表情,此时血染满盔甲,他依然还是这副表情,一般人心情起伏较大的时候总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宣泄出来或对倾听者讲出来,但永羲帝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所以他开始疯狂的杀敌,比以往每一次都凶猛。
南疆本来便已城破,后劲不足,跟大庆打不了持久战,于是行伍之间开始渐渐露出败绩,永羲帝面无表情挥剑斩敌,最终“钪戕”一声与尔渝的长刀相交。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目露凶光,一个视死如归,二话不说便斗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三号来混个脸熟~~~
以后就没有存稿君了,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