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亲家啊,三妮跟我儿子可是打小的婚约,要是真退了,她可怎么做人啊。”贾老汉见赵老二犹豫的看了姚氏一眼,赶紧顺着杆说道。
原本还低声啜泣的赵三妮,一见爹娘起了犹豫,直接哭出了声,“爹娘,难不成我嫁过去就能保全什么?到时候指不定会被怎么糟蹋呢,要是你们舍不下脸,我干脆早点死了的干净......”
事儿闹到这个份上,任谁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起贾家人的不地道,还有人帮着拉扯贾老汉。周氏也是气的发抖,却怎么也说不出骂人的话,只能跟姚氏一起安慰三妮。
耳听着赵三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话,又见赵老二更是提着锄头冷下心就要往贾老汉头上凿。林月娘可真是被唬了一跳,赶紧往前几步挡住了二伯的动作。
她往日下手,狠是狠,可每次都是有准头的。顶多是让人疼上几日,受些惊吓罢了。可赵二伯这可是实打实是怒气攻心想要人命了。
这可不是嘴皮子利索就能行的了,一命换一命,难不成真要为了个渣男搭上自家性命?
“呵呵,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家儿子跟人通奸,还指望着扒拉上人家干干净净未过门的姑娘,真当我们屯里的人都是孬种?居然还敢舔着脸的上门来横行霸道的欺负人......”林月娘冷声喝道,“要是你们这么不开眼,咱们娘家的诸位也少不了去你们村好好掰扯掰扯,你们家那点脏眼事儿,既然被我大哥堵在了门口,那就是实打实的。不说别的,我就替二伯娘问问,你们村当真没人知道?这通奸或者未婚勾搭,你们里正也不管管?”
一句话,直接把罪名给贾家儿子定死了。你不是能说吗?这无媒苟合或者通奸的事儿,任你贾家一百张嘴,再是能说会道,也没法否认的。
要是真闹到贾家村,只怕里正也是不会护着的。
贾老汉脸色刷白,没想到哪会出来一个牙尖嘴利的,处处挤兑的他开不了口。而贾家婆娘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很,瞪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她真是有打死他的心思了。
可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犯浑,那都是亲儿子,说到底,她只能叉着腰冲着林月娘扯嗓子叫道:“哪来的多嘴玩意儿,这挨着你啥事儿,有空档还不如管好自家男人的裤裆呢。再怎么说,她赵三妮可都是跟我家儿子定了婚书了,不嫁也得嫁。”
姚氏见贾家婆娘这么不着调,也是气火直烧,直接拽了笤帚冲上去抽打起来。贾家婆娘也有些傻了眼,她是不明白,刚刚还压着气想息事宁人的姚氏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她也不想想,谁家爹娘能人的了闺女被这么指着名的糟践啊。
“滚出我的家门,真当我赵老二老实,你们就能任意磋磨了?再不滚,我可就打死不论了......”赵老二怒气冲点的低吼道,眼看着手里的把头就要扔出去了,吓得贾家几口子赶忙往后退了过去。
倒是屯子里看不过眼的后生,暗地里伸脚下绊子或是伸手推搡几把,让三个人连滚带摔的爬出了大门。
贾家儿子那张脸更是又青又白的,白斩鸡一样的脸蛋上还带了个脚印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原本就不想娶这么个不懂风情的黄毛丫头,今儿事儿过来,更是厌恶起了没个善心的赵家人。
不说贾家人怎么梗着气儿走的,单说在牛车上,贾老汉可就数落起了儿子。而他婆娘也开始挠着儿子的脸咒骂起来,那架势,可不是嫌丢人,只是怕自家这么多年给赵家的年节礼打了水漂......
倒是赵三妮一见堂嫂月娘,直接就扑进了人怀里哭起来。早些时候,就觉得堂嫂是个有能耐的,后来她折了四婶一家,又几句话说跑了那家没面皮的。现在她更是觉得堂嫂能给自个出个主意,省的爹娘日后总唉声叹气,也省了几个嫂子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说话了。
林月娘叹口气,二伯二伯娘还是太老实了,对付那种人,就得比对方更蛮横泼辣。反正理儿都在自个手里,难道还怕对方翻出个浪花来?
原本赵三妮就对贾家儿子没什么感情,所有的想法只是爹娘帮着定下的。算是父母之命,所以单是如今这一遭,她就冷了心,死也不要再嫁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所谓的当大,谁不明白,贾家儿子已经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心魂?以后过去,还不是被人欺辱!
等安慰过了赵三妮,又跟二伯二伯娘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林月娘就接了周氏离开。不是她不想护着这个妹子,只是毕竟这还算不得是自家的事儿,关系虽然亲近,但她也不好对着人家闺女一辈子的亲事指手画脚的。但凡日后三妮幸福不幸福的,指不定她就会里外不是人。
更何况,这种事儿,归根到底只能三妮自己拿主意。别人只能帮着她,却没法子给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