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兔肉汤汁飘了香味,也滚开了锅,她又麻利的把案板上的白菜跟土豆倒进锅里。之后开始切肉条子,还有猪板油。就等一会儿再添个炸肉球就齐活了。
倒不是她奢侈了一回,而是她早想着该好好给家里添些油水了,再说她是铁定四叔一家今儿不会来的。恐怕白氏现在正磨叨着怎么摆脱自家一家子呢,呵呵......
诱人的香味飘开,锅里的肉炖的酥烂软嫩的时候,赵二叔跟姚二婶两人也到了。眼看着赵二叔还带着土的膝盖,就知道这是急匆匆的从地里叫回来的。
“二叔二婶,你们先去屋里跟我娘说会话,等下饭菜就能上桌了。”林月娘擦了一把手,热情的招呼着俩人,然后扭头叫自己男人拿了之前买的一小坛酒先来跟二叔喝两盅。
因为不是高门大户,而且都是一家人,所以在正屋里摆桌倒也不会被人诟病。再看着那些上桌的肉菜跟酒,赵二叔更是眉目欢笑。
“二哥,二嫂坐上边。”一见人进了屋,周氏赶紧下炕把人引向主座。
见周氏面色有了红润,气色也好了不少,姚二婶心里也为她高兴。拉着人的手乐的见牙不见眼,可劲儿的夸赞月娘是个好的。而赵二叔更是摆着手,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坐主座上。
“二叔二婶,你们可别客气,您是长辈,做哪都是应该的。”林月娘把满盆子的兔肉端上桌,看着自家婆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她赶紧开口说道。今儿是来吃酒席的,要是弄得紧张兮兮的,指不定人心里怎么想呢。“要是再推辞,这饭菜可就都凉了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最后赵二叔还是坐在了主座,挨着他的则是赵铁牛,再一旁才是姚二婶跟周氏。至于赵老四两口子,等到这个时辰还没来,已经让大家不满意了,更别提期间还让铁牛去找了一次也被推辞了。
知道白氏两口子是抠唆,怕侄子一家跟她们借粮,赵二叔的脸色更是沉了好几番,再看周氏跟铁牛的时候,面上就带了些尴尬。他们老赵家,也就出了那么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偏生那还是自家兄弟,当真是让人寒心,可毕竟已经分家了,没事儿他也不好找上门去数落不是?
“二叔,也没啥好菜,这还是前几日我上山弄回来的野兔。”铁牛笑了笑,只当是啥都不知道,给赵二叔满了一碗酒。
见两个汉字都喝上了,可林月娘还在忙活着,姚二婶赶紧招呼道,“月娘别再弄了,赶紧上桌一起吃吧。又没外人,咱们娘几个也歇会儿。”
这边一家人吃的宾客尽欢,各个都圆了肚子。正当林月娘收拾了碗筷打算送姚二婶她们出门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白氏不高兴甚至带了气愤的声音,“三嫂,你这就办的不对了。家里炖了肉做了菜,怎得就那么小气的藏着掖着?难不成我跟几个孩子还能吃穷了你不成?”
要不是白氏也不会过来,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听村里人嚼舌根子,说老远就能闻见赵铁牛家炖着肉呢,也不知道是发财了还是有啥好事儿呢。她可不管是不是自己亲口推辞了来吃饭的事儿,反正心里憋屈着,感觉自己吃了亏,所以只管开口埋怨。
刚走到院子里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赵二叔,看到白氏拉扯着她那四个孙子孙女来的时候,脸色当下就阴沉了起来。
“四弟妹这是说的什么昏话?之前铁牛可是去叫过你了,难不成你还要我这当二伯哥的亲自去请?”赵二叔清楚白氏个性子,往日里他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下自己刚在铁牛家吃饱喝足,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他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说实话,白氏在二房跟前还真有些底气不足。不光是因为二伯哥占了兄长的位子,更重要的是人家有出息啊,自己能挣钱,两个儿子也有本事。自己四个臭小子平日里光会偷懒耍滑,农活儿干不好,就算去镇上做工大多也要求着二伯哥家的孩子们给介绍。
再加上村里人说是没规矩,可也是穷讲究的,长兄如父。如今大伯哥已经跟兄弟们没了联系,现在也只有二伯哥能在各家说得上话。就连里正也有事儿也只通知二伯哥家,那意思可是明显的很,人家还当着老赵家的事儿呢。
赵二叔唬着脸,冷着声说道,“四弟妹,怎么说你也是当长辈的,也该知事儿了。难不成铁牛家炖肉,就必须供着你们一家子吃不成?老一辈的都分家这么久了,你咋能还有这么厚的脸皮蹭吃蹭喝呢?就算不为你孙子辈想想,也得念一念阿荣的亲事啊。”
阿荣是白氏最小的儿子赵家荣,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白氏,她要是再这样拎不清,指不定就会影响了儿子娶媳妇?
“谁家闺女想有个抠唆占便宜没够的婆婆啊?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