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旺先是一愣,见小栓不耐烦的皱眉了,才赶紧问道:“你有啥法子?”
小栓回头瞄了一眼身后关上门的屋子,咧嘴怪笑一声,然后扯着李德旺出了院子。
“别管再厉害的女人,只要被抓住跟别的男人上了炕,你说谁家还能留?不活活打死就算是好的了。”
本朝对于通奸跟强/奸的罪名判刑很重,就算是被乱棍打死,官府也不会追责。女子爬墙,也是不能被容忍的。当然,若是妇人不守妇道,勾/引了别人并且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炕,那判刑可就有些微妙了。
小栓并不精通律法,但这招可是馆儿里名角借用这招让人给赎身的不少。
李德旺一听这话,心里一喜,抬手拍在自己脑门上,这个法子他咋就没想到呢。有了不守妇道这茬,别说是休妻,就算要回聘礼扣下嫁妆,只怕林家也不敢说个不字儿。
“这法子好是好,可咱去哪给她找个野男人?”这回儿他可又犯愁了,就算有了野男人,又怎么把人弄到炕上去呢?
这要是用强的,谁知道那个煞星会不会直接动手断了人家的子孙根,然后一口咬定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到时候,可别事儿办不成,反惹了一身骚。
小栓见李德旺闷头想着,嘴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就不怕你不上钩。
“唉!”他叹口气,也是带着试探跟为难的意味,“这事儿也不好让你爹娘他们知道不是,不然以李大叔好面儿的性格,少不得要反过来抽你几巴掌。至于找外人,谁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万一要反咬你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还打算去正院跟爹娘商量一下的李德旺愣住了,栓哥儿说的对,就他爹那德性,只怕宁愿这么耗着,也不会同意这招数的。
“这样吧,我在镇上有熟人,那人手里有药。到时候......”小栓凑在李德旺耳朵边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看到对方像是不乐意,他赶紧沉了脸色不悦地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家那口子可是能要人命的,只要咱算计好了,也不怕出别的麻烦事儿。到时候,我也能借着帮你解决了事端的由头,常来看你不是?”
不说已经拉拉拽拽到了后院柴房的俩人,单说刚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让人作呕异味的林月娘,现在的脸色可是差的很。
瞅着炕上团的皱皱巴巴的炕单,还有反倒在炕沿底下的炕桌跟碗筷,林月娘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想去揍人的冲动。然后一股脑的把那些物件连带着有些黏糊的铺炕用的褥子一块卷起来,连抱带拿的丢出了门。最后还嫌弃的洗了大半天手,顺道把窗户跟门都支开了。
她可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呆瓜,这种腥呼呼含着□□的浑浊气息,显然是之前那俩人留下的。果然是管不住裤腰带又没脑子的玩意儿,在被折腾过那么多次后,还敢在自己屋里来这一遭,真当她是一时的气性啊。
不过想到刚刚那个叫小栓的看自己的眼神,林月娘心里有了计较,只怕他们还有后招呢。
就这么着又过了两天,期间小栓不知道去哪了,而李德旺也不敢在林月娘跟前露面。尤其是那天看到林月娘当着他的面烧了一炕被褥,还用着烧火棍子一点一点的戳着地面后,他就更不敢往人跟前凑了。
第二天一早,照着规矩,也该林月娘做饭了。因为这是个不肯吃亏的,所以之前做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大油腌肉的做,但凡灶房里能寻摸见的好物件,她可一点都不吝啬。跟钱氏不同,她脸皮儿厚又不愿意委屈自家的肚子,所以对于王氏跟李老汉的指桑骂槐都当没听见。李老汉倒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了几句,说啥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这肉跟油都是金贵的不能再金贵的东西,能省着就省着,以后万一林家来人也有的招待。可不管他好说歹说,林月娘依旧一意孤行,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没法子了,王氏干脆把灶房里的粮食跟腌肉啥的都搬进了老屋,每天到了做饭的时候,她就按着个人的饭量给准备食材。
林月娘看着案板上码放着的几个土豆跟两把长豆角,忍不住撇了撇嘴。再瞧瞧边上放着的半碗苞米面跟黍米,她心里的小人不停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