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沙哑声音,道:“谁说学了【神鬼门】的功法,就不能得证大道?”
此人欺得如此之近而未觉,修为深不可测。【沙头陀】惊恐地回过身去,口中道:“【金顶寺】在此除魔,阁下是谁,难道要与【金顶寺】结怨?”
惊慌之余,【沙头陀】搬出了师门,希望能震住对方,让其有所顾忌。
借着从云缝中透出的几分月光,阎云逸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个黑袍人,整个身体都缩在黑色的袍中,人轻飘飘的,双脚似乎没有着地,难怪逼得这么近都没有发现。
那黑袍人“呸”了一声,语带不屑道:“【金顶寺】算什么,只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的秃驴罢了。就是你们主持【悲苦上人】亲来,也要对本王恭恭敬敬地,你这胖秃驴是什么东西,抬出你那师门,还嫌丢人不够吗?”
“你……你是金王!”【沙头陀】终于认出此人,心中顿生怯意。“原来你……你没死!”
“我不想死?谁又能要得了我的命?”那黑袍人没有否认。
“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沙头陀】开始交待一些场面话,人却慢慢地往后退。
“你把我师姐怎么了?快把她放了!”阎云逸拦住了那脚底抹油想溜的【沙头陀】。
“她是一个花精!我收了她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执迷不悟!”【沙头陀】摇头叹息道。见阎云逸不依不饶,【沙头陀】怕迟则生变,从怀中掏出那个食钵,开口朝下,拍了拍钵底。
食钵冒出一阵青烟,欧阳若兰赤身露体地从钵中倒出,阎云逸抢上一步,接住了欧阳若兰。见欧阳若兰面色如常并无大恙,只不过仍旧在沉睡之中。
“你把她怎么样了?”阎云逸抬头狠声说道。
“我只是用【金刚钵】将她收了进去……”【沙头陀】说话间突然一阵心惊,一把桃木剑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后背刺入,将他完全贯穿。
“你……为什么?”【沙头陀】根本想不到,还怀抱着裸女的阎云逸会突然出手。
“你对我师姐不敬,所以你必须死!”阎云逸这时才轻轻地放下欧阳若兰,冷冷地说道。刚才他就是利用【沙头陀】分神解释时悄然出剑。
【沙头陀】勾头看了看胸口露出的木剑尖,愣了愣,随即大笑道:“哈哈!我又不是僵尸,一把桃木剑就算是将我刺穿,又能奈我何!”
【沙头陀】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桃木剑一寸寸地自动向外移出。
手掌一翻,【沙头陀】将那深紫珠子一把抓在手中,双手开始结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隐有金光,口中念念有词,眼见得【六字大明咒】第三波——【呢】字诀就要发出。
“谁说木剑杀不了人?”阎云逸抢在【呢】字未出口,猛地催动起桃木剑上的【神荼箓】,一个狰狞鬼脸从剑身上凭空出现,有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乱响处,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剑身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瞬间把【沙头陀】的身体撑得四分五裂。
顷刻之间,天地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大做。
“【神荼真君】!”那黑袍老者目光变得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