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笙其实是有点惊讶的,她还以为像雪涯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感情的,以杀人来填补生命空缺的人岂是用可怕两个字就能描述的?
她走到他的身边站了好一会,直到最后一个曲调消弭在空气中,她才幽幽开口:“你,心底有个人。”这一刻她突然好想九叔,她心底也有个人,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白衣随风飞舞,袖边那朵梅花在冬日绽放,只为懂得赏梅之人的回眸一眼。是曾经那人烛灯之下一针一线绣出的最傲骨的梅,针针完美,犹如那份没有完成的诺言。
他的手依旧放在琴筝上,目光落在远处,没有尽头,湛蓝的天空上又似乎出现了她最美的笑容,曾经能融化他心尖的笑,也是这几年来日夜折磨自己的梦魇。人,忘不掉的始终是过去回不来的回忆,美好并痛苦着。
“你每日每夜为她弹奏,我觉得她是会听到的吧!”霓笙也没指望这个男人能给她回话,心底感触很深,也跟着望向了远方。不知道九叔现在在何方,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过自己呢?再见面时,他们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好着?
“嗯。”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霓笙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脸上依旧冰雕般的冷酷,只是那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感情让她也为之动容。
这个男人该是多爱那个女子呢?以至于连她口无遮拦说出的不着边际的话他都当真。
风,带着遥远的思念滚滚而来,穿入他的指缝间钻入他的心房,眸底晕染开一点点的暖意。他信,她会听见。只要她还爱他,只要她还想他,他就能把这首她最爱的曲子送到她耳边。
老头的面还真被他做的天下无双了,霓笙第一次把碗都给扣了过来。本来还想来一碗的,可是瞧见老头得瑟的嘴脸,她很强硬的压下肚子里的馋虫。
老头等了好一会,见这丫头真的没有一点动摇,虽恼火可也欣赏她身上的这点倔劲,“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倔劲比牛还大。”
东霓笙瞟了他一眼,“说你自己呢!”
“好好好,我老头说不过你。不过现在我要说一件正事。”白阳摆正了脸,一本正经道。两只小眼睛从雪涯霓笙两人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