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璐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她沉眸看着他,“东燕启,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冰凉的手指一触坚硬的铁链,本该坚硬如磐石的铁链如同受到强酸瞬间裂了开。“别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你同意与否并不能影响我什么。前些日子幕督参军还跟我说起了上官斜川的事,可想听听?”他笑着退开,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一句话而变得疯狂——
“东燕启你还是不是人?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饶过你的。”
正好门口传来了开锁声,白衣探进半个身子瞧了瞧里屋的情况,东燕启也正好转了头。被松了锁的上官明璐利眸一眯,出手如电,却在还没触及到他头发时就已经被人用剑隔开。
紫霄不知何时已经甩手出剑,剑尚未出鞘,只凭一记隔手挡轻轻松松化解了她的招式。上官明璐抿唇看着她:“真不错啊,连本宫身边一小小的宫女都有如此的身手。看来,本宫还真的要谢谢九王爷呢,没想要了本宫的命。”
东燕启却是头也没回,白衣进了屋身后跟了个尾巴,摇头晃脑也随了进来,一见着披头散发的上官明璐大惑不解:“魅罗那家伙办事是越来越不利索了,到现在都没缺胳膊少腿的!”
绣弯弯嘟着小嘴忍不住抱怨。白衣在东燕启身边弯腰低语:“小主带过来了,在外面凉亭呢!属下没让她进来。”
东燕启笑:“七卫中就属你心思精。不进来也罢,省的那丫头脾气上来了到时不好收场。”说完侧身看了看被掼倒在地的上官明璐,信手把手中的玉玺扔了过去,“拿着吧,这出戏若没了你可是会少很多乐趣的。”
玉玺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噗通一声落进了某人的怀抱,弯弯的眉眼笑的不见缝,讨好般的对九爷撒起娇来:“九爷,就让弯弯玩玩吧!弯弯保证不收九爷的银子!”似怕对方不信,举了两指在耳侧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东燕启抬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头发,“别玩的太过火,今日让她回宫去。”
“这么快?”秀气的小眉毛拧成了小山丘。白衣一个爆栗敲在了他的脑袋瓜上,他立马笑的一脸狗腿:“知道啦,就今晚,九爷说啥就是啥!呵呵···”
上官明璐看着这一脸孩子气的漂亮少年,身上陡升一股冰冷之极的寒气,她有种感觉似乎今晚会是她最难熬的一晚。
绣弯弯阴测测的转过脸:“嘿嘿,今晚本大爷让你爽个够!”
“你···放肆!本宫不会饶过你们···”
白衣把门轻轻阖上,屋里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一股清爽的风迎面而来,他不禁对里面的那个女人深感同情起来,绣弯弯这孩子对待敌人的手段从来不知如何委婉,断骨错筋是常有的事,最主要的是对方在深受你一夜**之后第二日对你却是没有任何映象的。
槿药配的药中有一种药是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只要让对方闻上一闻,在耳边低语几句,该忘的也就忘了,不该忘的也忘的差不多了。由着槿药不喜欢绣弯弯如此残忍的手段,所以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弯弯到处横行霸道去的。
东燕启才起步,眼前一道黑影迅如闪电挡在了面前。他眸色一沉,嘴唇微微一抿,笑意却是若有如无的挂在唇畔。
“九爷,属下有事一求。”紫霄以剑贴额,深深伏到底。
白衣收回还没跨出去的脚步,退到了东燕启身后,扫过地上跪着的身影,心念一动撩了袍子也跪了下来:“属下也恳求九爷一件事!”
紫霄的背影微微一僵,却是仍低了头。
头顶上方顿时响起迷人的低笑声,“还真是的呢。”简单的五个字让两个人异口同声请罪:“属下该死!”
“罢了。紫霄,你可知你这般执着可是会害了槿药的?上官明璐本也是个人才,自小是研了毒药出名的,又深得鬼妖的真传,这毒术当今天下能与之抗衡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如今这解毒最佳时期也过了,连上官都明言没有生的机会了,你何必那么执着呢?”洞口处的风没有冬日的干燥,地处下层泉山口,竟是夹了湿漉漉的冰凉。
倔强的女子抿唇,心中七上八下的,手下的剑从小就跟随着她,她就是用这剑一刀一剑砍出了她和弟弟的生命。她不想放弃!即使只有一丝生机!这次是她害了江上雪,他不该来京城的。
“可是,我不想放弃啊!”眼角有泪珠滑落,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流出的泪水,她以为自己已经没了流泪的能力,原来只是没有到伤心处。
东燕启轻轻叹了口气,从她身边缓缓走过:“这事我不会插手,你自己去和槿药说,让他自己来决定。”
一口气从胸口吐了出来,她紧抓着手下的剑,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霓笙在凉亭内等的都快睡着了九叔还没来。双眼在冒着烟雾的温泉上扫了扫,心下一喜,干脆在这里泡个温泉得了。烟气很浓,若是置身其中外面定是看不清楚的。
说行动就行动,在身上摸了一条红线出来再从锦囊里拿了个小铃铛栓上,绕着凉亭柱走了一圈,还有另一边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