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璐笑着在东凤城身边坐下:“皇上恕罪,哀家在宫中歇的忘了时间,紫霄那丫头竟也忙的忘了叫哀家了。”
紫霄忙蹲下身子,“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该在今日偷懒,请求皇上责罚。”
东凤城薄唇一扬:“母后说的是什么话,没有时常关心母后的身子是朕的过错才是,今日本就是场家宴,没那么繁复的礼节。”
上官明璐闭了口,看着底下跪了一地的朝臣,一扶手道:“众卿家都起来吧,皇上都已说了,今日是场家宴无需太多礼节,都坐吧!”
霓笙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老妖婆,一脸的阴阳怪气。”
头顶响起清越的笑声,她抬起头正好撞上九叔漆黑如星辰的眸子,心下一慌,抿了唇不再说话了。
前方的宓天将是对这位太后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末将宓天将归来。”
一句话如石子坠湖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这话越听有心人越觉得是在挑衅皇权,本是皇上手下的将士不对皇上行臣子之礼,却对后宫太后行如此之礼;对皇上言语攻击,对太后却用了“末将”,一句“归来”又可以引出无数的纷争来。
也亏得东凤城如此能忍,竟是一句话也未说。霓笙知道他不是不说,而是没有机会说,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他连自保都困难,何谈要扳倒左相和太后?更何况还有一个静观其变的虞子目。
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忍,退到幕后坐看前面两头豺狼去撕咬。
上官明璐对宓天将的归顺自是很满意,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扶起下跪的身子,“宓将军这些年守卫涪江有劳了,才回来是应该好好洗礼一番。”
“听说你的儿子也回来了?可带来了?让哀家瞧瞧呢!”太后体贴的嘘寒问暖起来。
宓天将一听,脸色一僵,双目却是在人群中一带,随后扯了身道:“犬子驽志,太后莫须牵挂。”
“什么驽志不驽志的,将军的儿子能差到哪去?总不至于落的个臭名昭著吧?”
霓笙躲在九叔的怀中又是一声冷哼,“九叔,老妖婆在骂我!”
“嗯。”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唇角笑依旧温暖如风,只是霓笙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沉。
她眼尖的瞧见那日在街上碰见的小子正从墙柱后一步一步挪出来,脸上红彤彤的,嘴唇抿的紧紧的,低着头,一身金丝雀环绕的衣袍比上次看到的还要华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