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音温柔了,可是还是让她忍不住的颤抖:“对不起,对不起···笙儿不是想要走的,不是想要丢下九叔一个人,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囚笼。
“我回来了,笙儿就不要离开九叔身边了,好吗?”
“九叔···”她想抬头,可是九叔的手按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想破坏现在如此的氛围,她还是窝在了他的怀中汲取九叔的体香。
“笙儿不会离开九叔的,即使九叔赶笙儿走,笙儿也不会走的。”心中的石头放下,浑身上下顿时觉得舒服不少,调皮的在他的怀中蹭了又蹭,忍的他不停的开怀大笑。
不远处篝火幽幽,跟随东燕启的一些年轻战将不禁都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引得他们的王爷开怀大笑,其中一身冰甲铠衣的年轻战将幕乌夜正骑在马背上冷眼望着远处的某个方向。
一个黑色身影从黑暗中行来,无声无息,直到跪在了幕乌夜的跟前还未有人发现——
来人用只有幕乌夜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宫一切正常。”
马背上的年轻将领冷冷的应了声,见幕乌夜没有任何吩咐后,黑衣人点了点头转眼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正常?哼,也只有表面的正常罢了!右相一死,左相怎么可能坐的住?虞子目手上有十五万的步兵,他怎么可能在家里安稳的坐着?东燕启一被召回,十万骑兵压近,他那一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成了烂渣了。
所以他只能去争取最后五万水路军的支持,昭华水路军的统领自是宓大将军,这个宓大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昭华国水军一直是个薄弱之处,可是昭华那些旱鸭子居然在宓天将的手下个个矫健悍勇,杀的周遭一些小国都跪地求饶。
就此奠定了昭华国在天下三大强国的名号,否则以昭华国水军之差是绝对不可能在三国排的上名次的。
东燕启也是知道左相的心思,所以才会把十万骑兵三分之一调回了皇城,不说左相能不能说服宓天将,单单皇后手下的那些死士就够他头疼的了。
上官明璐明里正派的很,朝廷上朝对这位贤德的皇后都赞许有佳,东燕启自是知道这个女人的作风,加上那深藏不露的武功,他怎会对她不留个心眼?
安排在皇宫中的内线观察了两年才摸出点头绪出来,可是又在半年前被杀,东燕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皇后的狠绝果断,甚至是野心。
这次回来,一则是新帝的意思,二来也是想除去上官明璐这个心腹大患。
东霓笙被他牵着手来到了篝火处,地上洒了酒还有阵阵肉香的味道,帐篷不远处还有人在唱歌,似是军歌,高亢嘹亮之极,听的她热血沸腾,可是她却听不懂字句大意。
东燕启把她的心思了然于眼底,捏了捏她的手背:“这些兄弟跟着我东南西北的闯,踏过的山川比过的平地都多,来来往往见的人也都是天南地北都有的,他们唱的歌有些是族落的,有些是一些小附属国的,只要能激起人的壮志,学来唱唱也无妨。”
她扬起头,篝火离的太远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却知道他一定在笑,笑的倾国倾城。
“九叔······”有心疼有怜惜,还有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这一次的笑明亮的连黑暗都遮不住了,霓笙看的顿时有些痴了,“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