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雅心道,这赞花园我天天逛,有什么美景早看过了。她依着他的话,走到他身旁的坐下,又抬首看向那边的女子,“这位就是皇上送来给臣妾分忧的静荷姑娘?”
“正是奴婢。”静荷低头回道。
“静荷这般姿色,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送给王上做侧妃的。我那妹妹和怡都不及静荷你半分。”她可不觉得东方凌风送个女子还这么貌美真就只是来跟她分忧的,分男人还差不多。莫不是她在这边的所作所为,他已经知道了,放这个细作过来是要警告她的。“王上都已经有美人相伴了,还记得臣妾,臣妾真是感动。”
“王后,孤王可否理解为你在吃醋?”慕容飞鸣唇线上扬,他也猜到了这个女子会是个细作,召来赫连和雅也只是想看看她们两人之前是否有过交集,王后自来到南诏极少对外有书信往来,至多也就跟她的母亲和牧歌的哥哥前阵子有过书信交流。但若这是东方凌风在她来南诏前就计划好了的,那就得而知了。但看今日她这态度,应该之前是不识的。
“臣妾当然吃醋。”和雅一副娇羞样,但眼里却无一丝媚态。一看便让人知道是装的。
他知赫连和雅是会演戏的人,演这么假,她是要给他看还是给静荷看。“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王后这般小女人之态,孤王还第一次见。”
这人就知拆台,可惜她的确不是真要跟他来秀恩爱,而是想让这细作看看,她与慕容飞鸣没有传闻那么恩爱,只是貌合神离。细作是不能有感情的,即便须有感情,也是对方要对她有感情,而不是自己。东方凌风将她当作棋子送往此处,只是想让慕容飞鸣为她美色所惑而并不是需要她与他有情。
东方凌风的那等龌蹉的想法,她怎会不知。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会甘做这任人摆布的棋子。要摆脱东方凌风,那就只有毁灭北雁。她如此计划着又不能让东方凌风知道,所以只是在这表面做做功夫了。
“人总以花儿喻女子美貌,但臣妾觉着这花就是花,人就是人。其美丽怎可相提并论。”赫连和雅摇首。
“即便相提并论,孤王也觉得王后才最美的。”慕容飞鸣说着伸手搂过她的肩,头倾过来,眼看着就像是要亲她的侧脸。在场的宫婢俱转过头去,非礼勿视啊。静荷却一直看着,没有回避的意思。
慕容飞鸣离着还有一厘米就止了动作,他轻声在她耳畔说道,“这个女人很聪明,看来可以做你的对手,不过孤王希望你将她纳为己用。”
她冷冷一笑,侧目望向那侧的静荷,道,“静荷,难道北雁没人教过你,非礼勿视吗?”
静荷忙低头,回道,“回禀娘娘,奴婢来时就对娘娘充满崇拜之意,今日得见娘娘,又这么近奴婢一时撇不开视线。”
“哦,你崇拜本宫?为何?”倒是会溜须拍马,只是她不吃那套。
“奴婢知娘娘不仅琴艺精湛,且医术高超。在未央城内娘娘还开了一间同济医馆,悬壶济世。可见小姐不仅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名,还有救死扶伤之美德。”静荷妙语连珠,尽是溢美之词。
和雅闻言神色无变,然而那厢慕容飞鸣却忍俊不禁,“呵呵——想不到孤王的王后这般好,孤王今日才知王后你这般出众。”
那是你有眼无珠!赫连和雅心里骂道,别人的赞美她只当听听,但要是像慕容飞鸣这样褒中带贬的,她可是会记心上的。她伸手拂过慕容飞鸣垂在胸前的青丝,柔声道,“臣妾这天下第一的美名不过是虚名。也许与王上那‘美之不可方物’的相貌比较起来,便就是云泥之别了。”
从上官玉书她就发现,男人不定喜欢别人赞扬他们美,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更喜欢女人赞扬的是他们的事业。果然,如她所料,慕容飞鸣一听她这话就眼神沉了又沉,且看着她手上的轻佻之举,瞬间有种自己被调戏了感觉!
“娘娘,奴婢会奏奚琴,学艺十年,却难得意境,想请娘娘指点一二。”静荷在慕容飞鸣正要发作时又插入进来。
不知是有意无意,但和雅想她应是看出慕容飞鸣生气了。不错,但是这点观察力就值得她另眼相待,慕容飞鸣这等极能掩饰自己的人都能看出来,没有一些识人的本事怎么能看穿。
“你左右都是要长久跟随本宫的,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指点。这事就先放后面吧。”赫连和雅缓声回道。又看向慕容飞鸣,声色柔媚问,“王上,今晚要不要到臣妾那儿用膳啊?”
慕容飞鸣生着气,冷声就回道,“不用了。”
“哦,那臣妾就先带静荷回去了,静荷既然是与臣妾分忧的,那臣妾还是要让她先熟悉熟悉这王宫。”她当即就顺着理由起身请退。
“去吧。”慕容飞鸣觉她应是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了,也没多留。
今日这个粉衣女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着实也惊艳了片刻。静荷气质如兰,言谈举止大方得体,若说是送来给他做侧妃的,他都觉算是上成了。但东方凌风却说是来给赫连和雅做一个分忧的助手,这就让他有了疑窦。难道这个细作是送来监视赫连和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