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赫连和雅闻言笑得更温柔了几分,她看向一旁的牧歌,后者想到北雁,却是愁云满布,她心内一动,道,“牧歌,你也想家了吗?”
“娘娘——”牧歌回首,神色无奈。
“会好起来的。”赫连和雅安慰她,牧歌确实不容易,为了家仇离乡别井,又跟唯一的哥哥决裂出走的,心里怎样都会有块病难以消除吧。
“嗯。”牧歌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惆怅。
香菱在旁听着她们的对话却怎么也不懂,牧歌什么都没说,娘娘怎么就说会好起来的……
“王上,辰国来信说,不日将派使节送来贺礼。”覃瑶将礼部的奏折打开看了看,“贺礼看来还很丰富。”
“贺礼?呵,他们倒是会找理由。”慕容飞鸣朱笔在面前白纸黑字的奏章上划了一笔,“使者,西门瑾鸢。呵——她竟然还敢来。”
赤红的笔画下长长一条,仿佛一道伤口刺目惊心!
是夜,慕容飞鸣又来到了和泰殿用膳。
“王上,千岁。”他来的突然,赫连和雅一身霓裳便走到门口迎接。
“免礼,几日不见王后还是老样子。”慕容飞鸣与她见面总是要调侃几句,“孤王还以为王后该因想念孤王的,看王后这般滋润,看来是没有想孤王。”
这样暧昧的打情骂俏赫连和雅每每都是不甘落后地回应的,“臣妾怎么敢不想王上呢?就是因为想念王上,所以臣妾才不敢疏忽了对自己打理,不然王上以来就看到臣妾落落孤寂的模样,还不吓到了?”
“哦,原是如此。可是孤王看往后也没有更加风姿迷人啊。”慕容飞鸣一笑,走到殿中主位坐下,懒懒洋洋一靠。
这人总是没坐相,一坐下就懒洋洋的,君王风范一点没有。
“臣妾斗胆,请问王上今日又有何事需要臣妾的?”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则必有事。
“你过来。”慕容飞鸣也不客气,朝着赫连和雅一勾手指。
指甲在袖子下绞了又绞,赫连和雅才算忍住了,缓步上前。谁知她才走到他面前,他忽然一伸手就将他拉到身边坐下。
“王后,你对辰国了解吗?”慕容飞鸣凑近她,直接切入主题。
“辰国,算是了解些吧。”赫连和雅细长的食指摸了摸下巴,美眸转了转,道,“辰国多为游牧民族,也因此兵强马壮,军力强盛。”
“没错,当年西门赢统一了各部落然后建立了统一的军政中心,百年来不断向外扩张,其疆域面积是三大国中最广的。”慕容飞鸣赞许点头,“辰国是蛮夷,所以前朝以为它成不了大气,因此放任发展。到现在却成了各国存在的一个威胁。”
“王上忽然提到辰国,莫非辰国对南诏将有所动作?”赫连和雅对辰国历史没什么兴趣,倒对现在的辰国想做什么有些好奇。
“它对南诏有动作可不是现在才有的,五年前辰国曾经派细作混入皇宫,联合太后意图煽动王兄与孤王夺位,致使内乱,而后他们好趁虚而入。”慕容飞鸣像是说着旁人的事情一般冷静。但赫连和雅能够想象得出,一个可以混入王宫的细作还接近了慕容于飞,这之后绝对不会简单收场。
她再一想,煽动慕容于飞夺位,那这中间一定也少不了一个角色参与,那就是他的生母王太后……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当年定然是慕容于飞放弃了夺位,与慕容飞鸣站在同一战线,将太后势力瓦解。慕容于飞顾念太后为生母,所以才没有痛下杀手,而那个细作……
“那个细作十分狡猾,在事情败露后便从早已准备好的密道逃出了王宫,从此再也没有在南诏出现过。”慕容飞鸣说到此处,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气。
赫连和雅想他必是对那细作恨极,不过那细作还真不简单,竟然能够逃脱慕容飞鸣,想来也是个心计不浅的人。
“辰国现在的朝廷因为有金成太后在,所以分了文、武大臣,文臣之中又以汉族文人居多,因此辰国发展也越具规模。可是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辰国现在也只是因为有金成太后压制各部首领才有这番光景,辰国皇帝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太后一旦驾鹤西归辰国必然大乱。”赫连和雅轻描淡写地说着,末了却话锋一转,“对于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家来说,定然会放手一搏,在临死前完成她想做的事情,因此臣妾推断,当年那个细作又回到南诏了,王上,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