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嘴真没个遮拦,我们的王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明,才不会因为一些私情而滥用权力。”洛姑姑虽是满怀自信说着的,可身体明明在微微颤抖。
牧歌看中了这点,当即便回了她,“姑姑这话怎么说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国主也是个男人,知道有人轻慢了我们娘娘,不说看脑袋,就是打开善心,把那人逐出王宫去,好似也不无可能吧。”
“就是!”香菱接着就肯定地呼道。
“呵呵呵……”赫连和雅适时跟着轻笑了几声,在洛姑姑快要不知所措时,柔声道,“洛姑姑莫见怪,她们还小,很多话都喜欢说直了,但你也知道,虽然是直了些,可多半没有假话的。若有冒犯了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虽然是直了些,可多半没有假话的,这话就等于赫连和雅在证明了国主对她的确有那么在意。关于国主与这天下第一美人的传闻,洛姑姑也有所耳闻,但因着王多年未娶,想来对自己王后的要求是很高的,所以即便是被冠以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赫连和雅,她也不以为意。她只当王是被那北雁皇帝逼着才娶了赫连和雅的,却不曾想到这事也是须国主点头才行的。方才那叫牧歌的丫头说,国主对王后有意是在和亲前……那是不是意味着国主与王后是两情相悦的?若是那样,她这般怠慢,甚至可说是给王后下绊子的事情,那分明就是在找死!
“是奴婢没有想周全,奴婢这就派人去准备些好让娘娘进食的面食来。”洛姑姑诚惶诚恐地说完,等着赫连和雅缓缓地应了声,赶紧带着那一众宫女退了出去。
她们一走,这帐篷便宽敞了,也安静了。主仆三人相对,赫连和雅对牧歌赞道,“牧歌,你果然机智。”
“娘娘过奖了,娘娘看重的奴婢这点,奴婢自是要以此来为娘娘效力的。”牧歌恭敬回道。
“香菱,你以后多跟牧歌学学。她虽大不了你多少,但为人处事要周全不少。”赫连和雅又对香菱吩咐道。
香菱嘴长了张琳,又觉多余,于是低头,小声应了“是”。
晚膳时这么着整了一出,洛姑姑待赫连和雅也不敢那么随意了,瞻前顾后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牧歌与宫女出去在为赫连和雅打水净手时,在小溪边又遇上了慕容飞鸣,只是这时他身边多了个她认识的人,那人青衫磊落,温润如玉,笑意如明媚春光。除了上官玉书,又有谁能有此等风姿。
“牧歌?”上官玉书侧目时无意瞥见了那边的牧歌。
“嗯?你认识那个丫鬟?”慕容于飞闻言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牧歌一喜淡粉的宫装,梳着规矩的双螺发髻,如其他的侍婢一样只有些许珠翠点缀,左耳后别另一朵粉色月季,没有配耳饰,却也不落俗套。今日是第二次见她了,那时近在眼前,他看得真切,觉得她气质不俗。如今映着这青山绿水,静美夕阳,她置于如画美景中,愈加动人心魄。
“认识。不仅认识,我还知道她是你喜欢的类型。”上官玉书心细如发,怎会瞧不见慕容于飞眼中无意流露出的欣赏之意。
“别开玩笑,她只是侍婢。”慕容于飞一听,有些犯窘,这样玩笑以前不是没有过,但他往往都无所谓地置之一笑。可今日,他却觉有种被人看穿了似的尴尬。
“侍婢又如何?爱了还分贵贱的?”上官玉书闻言淡笑,“身份、地位、年龄、甚至美丑从来就不是爱情的问题,重要的是人心啊。”
他曾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遇到赫连和雅后,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无所不不能也只是在他无欲无求的时候罢了。
“你若再多说一个与性别无关,我是否该怀疑你是不是个断袖?”慕容于飞闻言抓紧机会笑讽道。
“啪”折扇一开,上官玉书一挑眉,投他一记鄙夷的眼神后,冷声道,“那现下与我站的最近的你,不是很危险?”
“……”好吧,论玩笑,谁都开不过这奸商的。慕容于飞投降,他转目却见牧歌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心跳骤然加快。
牧歌一路娉婷走来,到他们面前便行了一礼,“奴婢参见将军,见过上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