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文康听得此言,讽刺笑道,“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臣妾不是在说笑话。”东方清芳肯定回道,“皇上,姐姐待您是真正的忠心,她跟凤吟不一样,她对权利没有那样的狂热,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朕觉得好笑的是,你身为一个他国公主,居然对忠于西临的人求情。还有,单凭她一面之词,你怎么就确定她是真的忠诚于朕?”轩辕文康有些微醉,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呵~有人说过媳妇不论怎样都是还是外人。原来皇上也有那样的想法。好吧,臣妾不敢说什么嫁给皇上就是皇上的人了,凡事要为皇上着想的话。臣妾实事求是的说,就是因为臣妾时刻想着要离开西临,但是有凤吟这个障碍在,臣妾不仅不能离开这里,可能还会死在这里。”东方清芳知道轩辕文康只是个多疑的人,这跟他身处这样复杂的环境。她自己其实也觉得这样轻易相信了罗绮的话而觉自己太过草率了。但是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要相信罗绮,罗绮说的都是真的。
“这话说出来朕才听着像是真的,二皇姐对朕的好,朕是知道的……只是她却帮不了朕,可是她的死可以帮朕一个大忙。”轩辕文康冷笑道。一个凤吟公主已经让朝政如此,就算罗绮是真的帮他的,但她将来成为了护卫朝廷的功臣后想要从他手中也拿走与凤吟相同的权利怎么办?
与她相比,那他更能够相信东方清芳一些,因为她毕竟是北雁的人,如果她有异变,自己也更好处理她。而且她心不在西临,这点他是确定的。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看出她心思不在这里……
“皇上您的意思是……罗绮公主的死,你是故意看着的吗?”东方清芳不知怎么地,心里觉得阵阵难受,怎么这样。明知道对方是最自己忠心不二的,却要用对方的死来成全自己的事,即便对方是自己有着相同骨血的姐姐!
“就是如此,清芳,如果你要帮我,那这件事情,你也只能跟我一样袖手旁观!”轩辕文康直白说道,身为君主必须无情,过去就是因为他太过相信别人了,才会导致今日的情形。受制于人,真是是很不好的感觉!
“好吧——”东方清芳忽然有种无力感,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靰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芷;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众女疾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yín;固时俗之工巧兮,俪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忳郁邑余挓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身下是涓涓不止的血液,罗绮公主倒在自己的轿子里,她口中轻念着那个人最爱的诗句,呵呵~林暇我就要来陪你了……没想到毒提前发作了。看来凤吟还是不相信她的啊。
咳咳……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离骚》她再难背下去了。她早料到就算自己杀了皇后,凤吟也不一定会如她说的那样分一半的权利给她。一个狂热于权利的人都恨不得独占所有,怎么可能会容另一人来分这一杯羹呢?
伴随这轿夫的一声惊呼,罗绮公主的死讯就从长街传到了各个宫殿。消息传到凤吟的宫殿时,她正紧紧拽着一个布娃娃浑身颤抖。这个娃娃是罗绮学会女红后,亲手做的娃娃,是一个跟她长得极像的女娃娃。娃娃的衣服也是她一针一线绣的,跟自己当年那件桃红撒花裙,几乎是一模一样。罗绮做的很细心,她也很感动,十年来她一直都好好收着。今日,罗绮却要死了,还是她亲手害死的……
“对不起、对不起、罗绮……”凤吟抱着娃娃哭了起来,她不是害怕,而是愧疚,一份对关爱自己的人的愧疚。
“你怎么那么傻呢?我和皇弟之间,你不是总会选择我的吗?我以为你会很快地杀了皇后,然后到我这里拿解药,但你却没有……你为什么要跟韩林暇一样愚忠呢?”凤吟细细碎碎地说着,眼睛哭的都有些疼了,可泪却还是止不下来。
这时候,白衣侍者已经向轩辕文康禀报了凤吟宫中的情形,并将她说的话都带了过来。轩辕文康听了,冷冷一笑,道,“她倒还有些良心,可惜她有愧疚却没有半点良心不安。害死人还能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怕是只有她了!”
“为罗绮公主验尸的人是否可靠?”坐在一旁的东方清风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
“这,罗绮公主死讯一来,凤吟公主就派人去请仵作来查了。”幽明想了想回道。
“那些仵作若是没查就换掉,换成忠于朕可靠的人,若是查了,你就想办法让他们闭嘴。罗绮公主的死因,只能由朕来说了算。”轩辕文康听东方清芳这样一问,才想起了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