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清芳郡主算是看清楚了,乌烟瘴气,妾室恃宠而骄原来是这种模样。她看向和雅,以为她对方此时会难堪或是愤怒,但当她看到和雅的脸,却未从那脸上找到一丝波澜,就好像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一般。
“宰相大人,方才听三夫人一说,本宫倒想起一事,她说和雅姐姐没有提醒她我是郡主,但是这位三小姐本宫记得在赏春宴上是见过本宫的。三夫人这二小姐不是你的女儿吗?怎么她都没提醒你呢?”清芳郡主冷哼道。
她这番话一来是想论赫连和怡的罪,而来是要让柳姨娘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再者也让赫连俊雄知道,他这妾室女儿是什么样的人!
和怡惧怕地看了清芳郡主一眼,她已经被皇后打过板子了,知道了皮肉之苦的厉害。若是平日里这郡主要掌她的嘴还好,可现在她是秀女,且正是选拔的关键时候。若是这时候有个什么差池,那以后都完了!
而赫连俊雄闻言,当即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让清芳郡主看出他这一家没上没下,妾室跋扈,又个个心怀鬼胎,若是郡主再将这些传入老王爷耳中,那他以后在朝中可谓毫无颜面了。“郡主,是老臣治家无方才让你看到这等场面,还请郡主不要见笑。”
“本宫可笑不出来,本宫只为和雅姐姐可惜,竟摊上了这样的姨娘和姐妹!”清芳郡主言语间明显偏向和雅,而她也只是从道理出发。
“好了好了,郡主莫要再动怒了,和雅既然生在了赫连家也就是这家的人,您这般说着,和雅虽觉有理,但也觉为难。毕竟是一家人,见她们受委屈,我心中也是难受。”和雅想着现在也该收收场了。
“姐姐说的是,是清芳疏忽了。都是她们不对,别人罚了她们或许她们还自觉有理怀恨在心呢!”清芳冷言冷语句句戳在赫连俊雄的心头,而她说的又确实有理,他连反驳或是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郡主,奴婢有个建议,既然是她们母女二人的错,不如让和怡小姐来掌嘴吧。”玉粹这时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和雅一听,微微有些吃惊地看向玉粹,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狠毒的心思。当真不可思议,莫非连清芳郡主也只是外表单纯而已?
“你这丫头就是毒,这样只是爽了一时,可日后传到外面别人就会说本宫有失德性,竟命女儿打母亲,天理不容啊。”清芳郡主厉了玉粹一眼教训道。
“是奴婢愚钝,竟为郡主想了这么个歪点子。”玉粹被责,却并无怨腼,只是低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
“好了,宰相大人,方才我侍女跟我说不忍心打一个老妇人。不如您为本宫看看该怎么办吧?”清芳郡主觉着吓也吓了,赫连俊雄也该知道自己多么治家无方了,那也该收场了。
“柳氏以下犯上,目中无人,老成定会重罚她,但此事毕竟是老臣治家无方所致,老臣愿请家法教训她,以示惩戒。”赫连俊雄躬身请求道。
家法?那就是让赫连俊雄打咯,这样倒好,省了她的事情清芳郡主自应下了。“如此听来比本宫罚她掌嘴确实要合理些,好吧,那请宰相大人现在就执行吧。”
只是她要亲眼看着,不然谁知道这赫连俊雄是不是单说说罢了。
“来人!请家法!”赫连俊雄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发了命令。
家法送到,赫连俊雄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柳氏身上,细皮嫩肉的柳姨娘承受着棍棒,呼痛声一阵大过一阵,“啊——哎哟——好痛——”她自知今日难逃一劫,也就只有咬牙受着了。如果她在多闹,可能连和怡都会受牵连。她望着一旁静默不言的和雅,对之愈加恨之入骨。
在打下了不下二十棍后,柳姨娘终于不堪疼痛昏死过去,和怡吓得抱着她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