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位置在前面,与墨不在,你是我的长女理应坐这家族的主位。”一家之主发话了,这位置她理所应当地坐了。
赫连俊雄又交代了些夺琴大会的事宜,便就离开了。和雅的下首就是和怡,当和雅侧首去看她时,她忙低了头。便即便是如此,在她低头那瞬,双眼中毫无掩饰的妒恨之意还是被和雅看到了。
“小姐,你看二小姐在嫉妒你呢。”香菱才学会了“嫉妒”一词,经过一番比对后,得意笑着对和雅耳语说道。
无奈望她一眼,和雅想她至少该庆幸香菱没有幼稚到将这句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已算是进步了罢。“好了,你先去后面伺候着,宴会就要开始了。莫失了礼数。”
“是。”香菱见人大多数已到席,也就识趣地站到了后方去了。
她方离开,和怡便与和雅搭话了,她笑得谄媚,“姐姐真正好好福气,皇上就远远看了姐姐一眼就夸赞姐姐是北雁第一美人。”
远远看一眼?她这话里有话暗中带刺的,听得和雅很是不爽,但也懒得与之计较,这世上烦人的人太多,若是一一理会了,还不累垮了自己?她漠然看她一眼,淡回了句,“谢谢妹妹夸奖了。”便转首看向别处,明显地不想理会。
和雅这般待和怡,比施与冷眼好不到哪里去。和怡心底愤愤骂着,不就被赐了个北雁第一美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方才那么远看得,谁知道有没有看清楚!指不定让他近看了你,就会后悔了!
鼓乐奏起,预示着祭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众人纷纷起身,一派庄严。这时,神官带领着仪态端庄的使女们缓步走入,两列使女手中各自携了兰花与芍药。和雅有些奇怪,那些是用以做什么的?
神官是一名中年男子,神情淡泊,气质清冷。他好像也是北雁的国师,叫什么来着去了?和雅望着那神官不自觉地想起了她在现代时,收下的总经理陆崎,他并非一个古板的人,做事却总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只是为人太多冷清,少言寡语的,她有时都以为他是不是有自闭症。
只见神官走到皇帝面前,皇帝便起身,微微低首,一名手持洁白兰花的使女走上前,双手奉上兰花,神官便执了兰花簪在皇帝的金冠之上,又神圣地说道“愿高禖神赐福于圣上赐福于北雁。”再到皇后面前也是行的同一步骤,只是花换成了玫红色的芍药。若是凌风冷凝的脸上能有些笑容,皇后凌厉的眼眸能带出些柔情,那花倒也可映衬得明丽动人。只可惜,那二位即便是在祭祀仪式,依是那样貌合神离。
神官走至南诏王面前时,微微蹙了蹙眉,低问了一句什么,后似在得到了回应后,叹了口气,比较勉强的样子将兰花簪在了发髻上。
和雅在猜测那位别扭的王又说什么,连神官都叹气了。仿佛只要有慕容飞鸣在,他便毫无疑问地会成为人群的焦点。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他是北雁最美的男子,不知他美到何种境地了?居然可用“美的不可方物”来形容?
本以为神官只为皇族和王族簪花,没想到连四大家族都有这种待遇,只是这般优待只有族中嫡长子嫡长女才有。赫连家为四大家族之首,自然成为了第一个受戴的人。神官走近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待他走到面前,她都还满眼不解地望着她。也就在这时,其他人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而和雅还不知道是怎么了。
神官接触到她满是疑惑的眸光,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低声提醒了句,“跪下。”
跪下?和雅一怔后明白过来,马上便乖顺地跪下了,神官此刻象征的是神明,神明面前只有皇族和王族才可不跪,她虽为世家,但不比皇亲贵胄。难怪那些人会暗暗议论,她是不知道,可是年年参加赏春宴的和怡不会不知道!这女人又摆了自己一道。幸得这位神官比较理解人,没有当众斥责她不下跪。
簪花仪式结束后,便是焚香草祈福了。待到所有仪式结束后,皇帝命太监宣了一旨,那冗杂难懂官方话大致说的是南诏王南诏王为上古凤首箜篌择主一事。只是择主也不是说随便谁都可以上去弹弹那琴能不能响的,得先通过初试。而初试的内容竟是射箭!
世家小姐大多娇生惯养,即便有几个会骑射的,也未必擅长精通。此题一出,果然下众传来不少的哀叹声。就连和身边的和怡也跟着苦了脸,若说弹琴她还抱了丝希望,按这射箭她是全然没有指望了。她每日里就绣绣花打扮打扮自己,哪有闲心去弄这些男儿家的骑马射箭啊。
她再看和雅,无惊无喜的样子,想她会骑马但未必会射箭于是笑道,“姐姐,看来这凤首箜篌是与我们赫连家无缘了,射箭这事儿哪里是女儿家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