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你去看看那靓衣阁的裁缝来了没有?”杨氏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
“是,奴婢马上就去看。”说完,一翠绿衣裳的丫鬟模样的女子出门去了。
“夫人,靓衣阁的裁缝在门口等候多时了。”香菱回复道。
“请她进来吧。”杨氏开口说道。随即转身对和雅说道:“让香菱给你收拾收拾,你这懒散的样子,不要失了赫连府的身份。”
和雅知道杨氏对自己的好,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辩驳,和香菱一起进里屋去了。
“草民给夫人请安给小姐请安。”一身材富态的中年女子随着丫鬟进门,开口向杨氏与和雅请安道。
和雅静静打量她,只见她行为举止之间,颇有风范,不像一般的市井小民见着大官家的家眷就露出一张谄媚的嘴脸,分外讨好。而她从一进门就恪守礼节,不该看的地方,连眼神都没往那地方扫一眼,不由点头微微赞扬。
她还记得靓衣阁貌似是上官家族的企业,这个上官玉书果然有看人的眼光,调教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能够撑得起场面的人。
“起来吧,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是我请你来,是想你看看我家雅雅,多做几件适合她又款式新颖的衣服罢了!”杨氏在新颖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三月三是北雁的民俗节日,这一天贵族小姐们都开始添置新衣首饰,以求在郊游的宴会上能觅得一位俊美尊贵的郎君。当然,这宴会开放,只要是适龄没有婚嫁的女子都能参加,不论身份地位,因此,城中许多女子都趋之如骛,而成衣铺子,胭脂水粉,名贵首饰的铺子,生意也空前的好了起来。
“是。”中年富态的女人恭敬的起身,立刻就有人捧来量衣的那一些物事。“小姐,请。”对着和雅说道。
和雅起身,走到那女人面前,摊开了双臂,一番三围量了下来,她又看了看和雅的面容,道:“小姐的身材极好,比例匀称,容貌有谁整个京城一等一的,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这番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和雅定会觉得不过是敷衍,但是在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和谄媚。
“那,不知外面流行些什么款式?”和雅问道,虽然她对那宴会只有那么伤心,但是出去了,和人家撞衫也是一件极烦闷的事情。
“这……容草民一一道来。”
等那些人离开之后,香菱一脸八卦的开口说道:“小姐,奴婢以为您对这个不上心,没想到却打听的这么清楚!”
“不过是对这段时间的流行稍稍感兴趣罢了,你不是也说小姐我平时对外界太漠不关心了么?”
“奴婢看到小姐这样高兴!听说南诏王也会参加这次宴会,听说好多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竞相看好南诏王,想投橄榄枝呢!”香菱兴致勃勃的说到一半,见和雅并没有特殊的表情,不由有些泄气,“小姐,别人一听说是南诏王,都激动地不得了,只想到时候出彩能够一搏亲睐,您好像都不在意……”
“你以为攀附权贵,处在高位就是好的。在一起讲求的是缘分,不然就像我以前说过的,强扭的瓜不甜。”前世的心伤,虽然自己极力的忘却,但是要现在做到如何相信一个人,并且交付一生,她还做不到。
“可是,据说南诏王带来了著名的上古凤首箜篌。也听说美人三奏可引凤凰。但这琴只有真正的美人才能奏起。南诏王此来便说,只要能弹奏起这凤首箜篌的女子,便会赠与此琴。”香菱见和雅兴趣缺缺,那心态消极,不由撺掇道。
“凤首箜篌?”和雅问道,她只对医书感兴趣,这琴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可有可无,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兴趣。再好的东西,只对感兴趣的人来说是难得的宝贝,对于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人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牛嚼牡丹。
“是啊,听说是上古名器,许多文人雅士都趋之如骛,只是一直收藏在南诏王宫,大多数人都无缘得以一见。”香菱一脸向往道。虽然她不懂琴,但是能够一见也是好的,那么好的东西,肯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再好的宝贝,也要懂得欣赏的人得到才叫做物归原主。”和雅突然想起在慕容飞鸣手中的那两本《金匮玉函要略方》,如果是这两本医书的话,她请都不用人请,一定回去,但是现在嘛,实在没那个兴致。
香菱无奈,自己说了那么多,小姐都不感冒,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