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闷头吃混沌的时候,隔壁坐着的人却和他们打了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张沁儿偏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贵公子模样的男人正温润的看着她。
“上次真是让你们受到委屈了,事后我心中不安,正想给你们赔礼道歉,却不想再未曾遇到,今天总算让我遇到了!”刘康盛微笑着,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张沁儿,脑海中又回忆起当初自己围在人群外所看到的一切,明明只是一个不足岁的丫头,却让人无法轻视半分!
而她最后的提醒,也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没想到那狗奴才真和‘蔡药王’药铺有勾结!幸而他发现的早,倒也没有损失什么,而先前的王掌柜也重新被请了回来,那天药铺所受到的影响,才逐渐消散。
“姑娘,谢谢你的提醒。”刘康盛躬身道谢,诚恳十足的模样。
“哦!你就是那什么‘怀仁药铺’的少东家?”张沁儿总算想起眼前的这人来了,上次他们在怀仁药铺可没有少受到侮辱!
而这一切都和这位少东家不声不吭在人群里凑热闹引起的,张沁儿有时候在想,当初若不是郑成凯赶了过来,并且道出他就在人群外面,他是否会从始至终不会露面,任由他们叔侄被欺负侮辱?
每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对这个所谓的少东家一点好感都没有,随即露出一张臭脸,不悦的说:“道谢就不用了,我只是看那狗奴才不爽而已!再说了,一般能够养出狗奴才的,主子大多也没有好的!”
“沁儿!怎么说话的!”张志仁面色一僵,随即斥道。
刘康盛也面色一凝,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看他不顺眼,不过她的话也是有道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这个道理,只得尴尬的笑着:“上次并非在下有意不露面,实在是……”
“事情都过去了!你是刘氏商会的少东家,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庄户人家而已,你没有必要做出这般姿态。”张沁儿心想,上次在怀仁药铺所见所闻,令她对这刘氏商会都没有什么好感了,想来自家也不过需要卖一些药材而已,除了怀仁药铺,县城里还有好几家呢!
“我这女儿出自乡野,说话口没遮拦的,少东家勿怪。”张志仁那天并未在怀仁药铺,只是事后听说而已,而此时见对方堂堂一个少东家,居然亲自赔礼道歉,态度也很是诚恳,心中已经谅解了。
张志礼的情绪虽不如张沁儿那般火爆,也不如张志仁这般平和,只是他终究是一个成年人,便说:“少东家不必如此,虽然我侄女出言不逊,不过也是在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
刘康盛自小就受到家族的培养,观颜察色很是得心,此时已经将三个人的态度看进眼中,微微思索便说:“最近药铺缺一个坐堂大夫,上次看到张三叔颇懂医术,炮制的药材又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够胜任坐堂大夫?”
此言一出,张沁儿三个人顿时变了脸色,眼睛微微的眯起,猜测着这是真心还是故意。
在被他们打量的过称中,刘康盛一直保持着温润贵公子的形象,不急不躁的等着回复,只是看见张志礼明显动心又犹豫的神色,才说:“药铺里的大夫也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关键得看医术如何,这是我一片诚心。”
“你怎么知道我三叔愿意去药铺做事?”张沁儿笑着问,心中却在想,莫非这人打探过他们的底细?知道张志礼正要找药铺做事?
刘康盛微微一笑,说:“我自是不知道,只是今天正巧遇到你们,想起药铺正好缺坐堂大夫,这才临时起意的。”
“你们家的新掌柜是谁?”
“是之前的王掌柜,当初只是把他调去别家药铺,出事之后,又将他请了回来。”刘康盛回答着。
听说是王掌柜,张志礼眼中闪过一丝愿意,毕竟先前他和王掌柜也聊的来,知道王掌柜的人品是不错的,只是毕竟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要张志礼马上回应,他心里稍微有些隔阂。
张沁儿将张志礼的态度看见眼中,于是就说:“这事可大可小,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不过先要说明的是,我三叔医术的确不错,杏林圣手是称不上,普通的病症却是手到病除的。”
给自己留了时间,又吹嘘了一番,张沁儿就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刘康盛听了这话,顿时不觉笑了起来,大方的说:“好!也不急这一时,张三叔好好考虑,我是诚心请人的,我们药铺的坐堂大夫估计你也是知道的,上了年纪,打算回家养老了。”
张志礼这才说话:“这样吧,明天我还要过来县城一趟,到时候再给少东家答复。”
“嗯,好!”刘康盛点了点头,又说:“你们慢慢吃,混沌快凉了吧!钱我已经付了。”
说完,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抬步就走了,看他的背影,修长而挺拔,介于一种成年和少年之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