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盐价三百文,相当于三百块一斤盐了,虽然此时的一斤比起前世的一斤稍微重些,但是也贵的太多!
吃不起盐呢!
张沁儿换算一下,就忍不住咋舌。
接着她又问了自己关心的话题:“娘,我让你去县城榨油作坊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杨氏说:“我去问了,那榨油作坊的人说了,茶树籽是可以榨油的,以油抵工钱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还不合算呢。”
听杨氏这么说,张沁儿心里就有底了,榨油作坊每次都要截下四斤油,肯定不是只为了自家吃,也对外出售成品油的,但是以油抵工钱肯定不是按照油价的市场价为准的,这么算,就是不划算的。
只是自家此时拿出一文钱都是问题,不这么做又怎么办呢?说不得要趁着现在天气好,多捡一些茶树籽回来。
“没事,等到时候有钱就给工钱吧。”张沁儿随口说着,又闻到一股腥臭味道,不由得朝那腥臭味道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副猪下水丢在竹篮子里。
杨氏见张沁儿看着那猪下水,面上一红,有些局促的解释着:“我瞧着这猪下水又多又便宜……本来是要两文钱的,那屠夫看在郑小少爷的面上,白送我的。”
杨氏是真的很尴尬,想她之前也是一个秀才娘子,若不是变成如今的模样,她是万万不会打这些腥臭东西主意的,她提着这些猪下水回来时,那腥臭味道一路引的人张望着,她脸皮都快臊死了。
更何况回来的时候,还被谢氏抢白了一番,说什么带这些肮脏东西回来给她们吃,问她存了什么心思。
一番话把她说的越发难受起来,这些猪下水她也没打算动了,待会丢进堆肥坑里做肥料算了。
张沁儿的原主毕竟是杨氏的女儿,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杨氏在想什么,张沁儿也能够猜出一二,于是安慰着说:“娘,这猪下水虽然腥臭,不过弄的好的话,也不错呢!”
估摸着杨氏以前是没有弄过猪下水的,张沁儿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先将猪肝、猪肺、猪肾、猪肚、猪大肠之类的分开来,猪肚和猪大肠比较难清洗,先丢在竹篮里,待会再用草木灰去搓掉那上面黏糊的东西,再用开水烫过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本来是用面粉,但是现在面粉人都没的吃,哪里能够用来洗猪大肠呢?好在草木灰也是可以达到同样效果的。
这副猪下水里面没有猪心,想来猪心是可以卖出去的,想来也是,猪心是最好弄的,这猪肝呢,是动物排毒的地方,古人虽然没有科学的实验理论,但是也是知道它不太好,平日里是不怎么常吃的,而猪肺呢,里面有很多气泡和血沫,难清洗,而猪肾要把它中间切开,将里面那黄白色的筋去掉,否则炒出来很臊的。
洗这些东西都耗水的很,张沁儿将自己烧出来的盆子拿出来用,将桶子里的水全部倒了进来,说:“娘,我来弄,你去给我提桶水来。”
杨氏虽然诧异着这个女儿居然会弄猪下水这玩意,但是看她那熟练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也就应着了,拿着空桶子出去。
张沁儿熟练的先将猪肾猪肝洗出来,现在没有油和葱蒜,不然这些东西爆炒出来的味道很好的,再者现在秋天白天闷热着,这些猪下水闷在一起都有味道了,所以煮之前,还要用橘皮开水烫过去掉腥味才行。
不多时杨氏就提着水回来了,张沁儿让她把一个今天烧好的大碗洗了,然后将煮好的粥倒进碗里。
杨氏仔细的端详了,发现这些陶器虽然模样不俊俏,但是烧的还行,没有裂开和缝隙,不会让粥流出来。也就将粥倒腾了位置,将锅子空了出来,给张沁儿使。
手头材料紧缺,张沁儿也没有天大的本事把这些东西弄的如酒店一般好吃,尽量去除腥臭味,吃起来爽口就不错了。
弄好这些,张老头他们就回来了。
张老头眉眼含着一股笑意,说:“我们的那块地大致开垦出来了,今天晚上我们爷几个再去翻翻,剩下的,你们女人去打理一下就可以了,明天我想去再要一块地。”
连氏问:“你看中哪块地了?”
“桃花岭东面山脚下的那一块,约莫两亩左右,那里有几颗长势好的杉树,占了地之后,再来砍去。”张老头说着,心里已经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