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古默不作声,从他的神色中不难看出慕墨的结论正是他内心的观点。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慕墨,你要知道我们所追寻的事本来就冒天下之大不韪,由此便能明白固步自封的套路是行不通的。”慕墨觉得任何疑难杂症在博闻强识的谷古中里都游刃有余。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慕墨已经彻底折服于眼高于顶的谷古,想是日后谷古安排的行动慕墨必然言听计从。
“先去那边看看。”谷古指着不远处一处红色的庙宇“只是,你必须把你身上的金色鱼换成蓝色鱼,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因严重脱水致命”
“我明白了,传说只要金蓝双色鱼游入拉错昂,鬼湖之水便可如圣湖一样存有生命力,原来这话的意思是指持有双色鱼的人才可以有命进入鬼湖之下的遗址,这双色鱼仅仅是为了保留体温和降低体温用的。”林林总总的状况蒙蔽了慕墨,这会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然而接下来的问题却更加让慕墨怀疑起了谷古,入水时自己是被谷古打晕后才来到此处,那谷古是如何突破那冰凉极限的水域,现在谷古却要自己留着这可以降低体温的蓝色鱼,那他又该如何抵抗这逐渐升高的气温,慕墨不是不相信谷古,只是他从谷古眼中读到了笃定之色,只是这份自信有是从何而来?
眼见谷古越走越远,慕墨只有无可奈何的放下一切狐疑,他三作两步的跟上了谷古。
就在红色的寺庙逐渐临近时,谷古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突然他双眉一挑,神色阴晴不定“慕墨,你在这里等我。”说罢谷古便飞星逐电般飞驰而去。
孤身一人的慕墨心有萌生忌惮,自从加入了谷古的行列中,他常常身不由己的独自面对危险,慕墨不是圣人无法做到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曾经大气凛然打保票说自己可以担当起一些的时候,仅仅是自己声色内荏的打肿脸装胖子,真正到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慕墨还是将谷古先前给自己的匕首放置胸前,此时的空气中弥漫这硫磺的味道,这气味无孔不入的渗进慕墨的皮肤中,让他浑身不舒服。
置身在这样一个颠覆常理的水下遗址,慕墨战战磕磕挪动着步子,他试图转移自己的思维,可是慕墨越是想要忽略掉心里的怯怕,那感觉越是得寸进尺的束缚着自己的脖子,不一会慕墨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慕墨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道萧杀的目光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慕墨警惕的凝视四周,他内心开始了激烈的斗争,自己究竟是原地待命呢?还是去找谷古,因为慕墨明显的感觉到只要谷古不在自己身边,他便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那个无所畏惧的慕墨早被自己丢在了来西藏的路上,心念至此,慕墨毫不犹豫的向寺庙方向跑去。
呼呼的气流不绝于耳,慕墨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节拍,他的脚步宛若开了外挂般快速倒换着,空气中温度与强压的密度似乎也随着慕墨自身的运动逐渐升高,好在慕墨身上留有诡异的蓝色鱼,否则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别说像他这样大肆跑步,仅仅是驻足在这岩浆之上地幔处慕墨的身体都有可能因为严重脱水而导致死亡。
思维杂乱无章的慕墨浑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宏伟的寺庙前,不久前谷古就是进入了这座红色的古庙里,慕墨仰视着断壁残垣上华而不奢大而不俗的庙宇唏嘘不已,他不由感叹古格人究竟是如何在这鬼湖之下建造了颠覆常理的水下王国,突然慕墨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只要踏上眼前的阶梯,千百年来历史上的盲点由此便可破解,任谁想到这里都会浮现出兴奋的精光,心念至此,慕墨三作两步的迈上了通往古庙的阶梯。
当慕墨进入古庙后遁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壁画,慕墨深知壁画也是古格王国遗址旅游的一个看点,但大量壁画于文革时被毁,现存较完整的很漂亮,可是现如今面对如此气势宏大,风格独特的壁画慕墨震惊不已,他认真的观察着这些壁画所描述的内容:九世纪中期,吐蕃王朝第九世赞普朗达玛被杀死后,到其后裔建立了灿烂一时的古格王国,再到古格王在自己的国度大肆弘扬佛法,每一幅画面都惟妙惟肖的描绘当时辉煌的文明,画面中的人物用笔简练,性格突出,其丰满动感的女体人物尤具代表性。
突然慕墨身体轻微颤动了一下,因为在大厅偏后方的一处壁画中慕墨看见格格不入的一幕,所谓不同寻常是因为古香古色的壁画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身着异装的近代人物,画面中的男子身穿中世纪军装,从面相上判定慕墨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外**人,他留着宛如日本人的小胡子,那如鹰般犀利的目光中呈现出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尽管只是一幅莫须有的壁画人物,可是慕墨还是从那人的神色中觉察到了阵阵寒意。
“什么情况?一个完完全全的华夏古国遗址壁画中怎么会有一个外国人出现。”慕墨心里嘀咕道,对于这一现象慕墨觉得好像在一个国外的西餐厅里吃到了一道地道的东坡肉,尽管这样他也不可揆度原因,眼下最重要的事终究是先找到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