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薇傻呆呆的坐在冰冷的瓷砖上,两只大大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
她浑身都冷,她用双手握住自己的肩膀,褪去血色的小脸儿埋在膝盖,可是怎么办,什么都做过了,可是依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变的暖和一些。
耳边什么声音呼啸而过,“李雨薇,你真可以,西子姐怎么着你了,你又犯什么毛病!”
“李雨薇,你最好祈祷西子姐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平安,不然我看你要如何处理……”
李雨薇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声音仿佛是魔障,她都堵住耳朵不想听了,它却依然在耳畔一圈一圈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如魔音贯耳,震得耳朵痛,心痛,所有的地方都痛。
“啊……”
李雨薇双手捂着耳朵,两只空洞的大眼睛闭着,“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一个劲儿尖叫。
她快要死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走出魔障,明明,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林母面色无波,她拉着李雨薇捂着自己耳朵的双手握住,不再顾虑身份、体面,跟李雨薇一样,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微微,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么?”林母的声音跟脸色一样平静。
李雨薇摇头,她不知道,没有人跟她说过。
“我是省政歌舞团的一个歌唱演员!”曾几何时她也张扬,她将自己的喜好放在脸上明确的表达,可是生活呵,终于一层一层将她剥开,为了继续活下去,她不得不将自己全部拆开而后重组,最后,变成了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那时候年轻,长的也算不错,家里的长辈又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生活可谓顺风顺水,就觉得呀,我想要什么没有,自然养成了目中无人好高骛远的毛病,直到我遇上老三他们的爸爸!”那个一开始怎么都瞧不上眼的男人,她却终于因为他的强占而从此为了他变的心狠手辣。
有时候林妈妈也想,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还是从本质上她就是个坏女人?
“微微,有些话妈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而倘若不是你今天刚好在这里,这些话我恐怕会带到棺材里。”别人提起她都说她命好,嫁给了三林的爸爸,可是有谁知道,她却因此不惜以鲜血为代价!而多年前那个被她推下楼梯流掉孽障的女人,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回来了么?是找她来报仇的么?
林母边说着话,攥着李雨薇的手也愈发收紧用力,李雨薇这才明白,也许她的心不像表面上的这么平静,她也有挣扎。而李雨薇自己,也因为林母过于用力的动作而感到自己还在流血,还在喘着气儿,她还活着。
“微微,论个性,三林跟他父亲最像,你可知道,你的公公……他其实不如三林,有的时候,妈妈其实是羡慕你的!”现在这个看起来严肃正直的男人,曾经是多么的花心,他可不像三林只是逢场作戏,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真枪实弹,而她,不知道为他的****背负了多少罪孽。
“都是一样的,一身情债,相对而言三林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其实压根儿算不上什么的。妈常常跟你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别放在心上,其实是因为妈知道,三林自然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不让你受委屈!”林母说着话,重重的叹了口气,比起他爸仰仗着金钱和权利连有夫之妇都敢染指,三林何止是好男人就能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