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萧白也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到了内堂的门口，又是十分热情的大喊了一嗓子，“千户大人，萧大人来找你。。。”

里面传来粗狂而熟悉的声音，“哪个萧大人，让他自己进来。。。”

萧白也是老实不客气的一脚把门踹开，却发现严都那厮正故作姿态的端坐在那里，手中还持着一本书在那里煞有介事的看着，直到萧白进去才抬起头来，“萧老弟，你回来了？”

“你问的不是废话么，”萧白拉过凳子坐下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读书了，难道你想去考秀才？不对，你这书的方向好像反了吧。。。”

见识熟人，严都顺手就把手上的书扔了出去。。。“还以为是谁呢，害得老子白装了。”看到跟在萧白身后的年轻人，笑道：“钱兄弟，你也来了。。。”

萧白听得道：“还多亏了这位。。。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年轻人闻言笑道：“标下钱宁，如今也是锦衣卫千户。。。”

萧白闻言眼睛一眯道：“你就是钱宁？”

看着萧白突然变化的脸色，钱宁哑然道：“从萧大人您浮夸的表情里看得出来您好像也认识标下？”

“这不是刚认识么，”萧白忙道：“不过既然认识了，以后也别再标下标下的了，咱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你我相称就行了。

严都是个直爽的人，钱宁却是一个口才极佳的，几句话说出去虽然不是奉承之言，但是总是让人心里头还是很舒服的，几个人也是越聊越热络，只是严都到底还是太直爽了，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什么刘瑾擅权，把他的两个狗腿子石文义和杨玉提拔到了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和同知，不过最可恶的却是因为他皇上把他最尊敬的牟指挥使贬到南京去当佥事了云云。

严都很不能接受自己以前的顶头上司不但离开了中枢，如今居然还和自己混的这样的惨淡，听得旁边的钱宁一脸的尴尬，萧白也是忍不住清咳了两声。

严都听到萧白的咳嗽声，盯着萧白看了一眼道：“萧老弟，你是不是对于阉贼也是痛心疾首，所以才义愤填膺的咳了出来。。。”

这粗厮的思维好发散，离京之时萧白就已经发现了刘瑾和牟斌的不对付，不过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看着萧白久久不语，严都露出一副求知欲极强的脸色道：“萧老弟你没有什么话说么？”

萧白挠头，半晌才安慰道：“牟大人。。。他是一个好人，他的一生是正直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虽然他如今人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他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萧白刚说两句，旁边的钱宁小声打断道：“萧大人。。。牟大人只是去南京了，还活着。。。”

萧白猛地醒悟，自己刚刚那些好像是悼辞吧。。。萧白略一思索，改口道：“牟大人一身铁骨铮铮，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更是敢于面对卸了妆的老鸨，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严都马上转怒为喜，“萧老弟说的不错，还是你们文化人说话有水平，老子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些词来。。。是不是啊，钱兄弟？”

钱宁闻言忙点头，“严兄说的不错。”

“看吧，我说的吧。。。”严都喜道：“钱兄弟虽然是阉贼提拔的，不过却也是一个汉子，低调奢华有内涵，值得一交。。。”

萧白为难道：“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么。”

钱宁微微笑道：“标下也在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奋斗呢。。。”

“这话说得挺励志的，”萧白闻言一笑道：“没看出来，原来还是潜力股呀，那就看你是不是能说到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