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内阁因为刘谢二人离开而空出来的位置分别由王鏊和焦芳顶替,朝堂一场大清洗,弘治时期的内廷外廷一派和气的脆弱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而且是矛盾空前尖锐的那种,而凄凉远行的王岳却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离京五十里一处不知名的小路上,十多个黑衣人围住了他的马车,王岳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缓缓的合上了手中的纸扇道:“你们来了,杂家早就知道刘瑾那厮是不会轻易让杂家就这么走了的。。。”语音越来越低。
领头的黑衣人打开车帘却发现王岳斜倚在车厢内,眼睛紧闭,嘴角一缕鲜血流下,却已经气绝身亡,身旁掉落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
当然这些萧白都不知道,萧白这两天很高兴,因为自从上次前来博物学堂的人都被收录之后,闻名而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些人虽然不能都留下来,但是也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萧白把那些不能留下来的都介绍到了萧月楼去,开始拓展其他各个行业,甚至萧白很徇私把一些本领出众的人也截留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对萧月楼感兴趣,但是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这一天萧白乐滋滋的回到萧月楼,却发现跟自己共事的那个张彩竟然意外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店里,看到萧白很热情的邀请萧白两个人喝一杯,萧白心情好自然也没有拒绝,两个人找了个雅间,萧白首先开口道:“我记得我们两个的俸禄好像没有多少啊,你怎么在这里请得起我。。。先说好,谁请客,不然这顿饭吃得不踏实。”
张彩微笑道:“当然是老夫请了。”
萧白放心道:“看你挣得也不容易,这样吧,咱就上个两荤两素将就一下就行了。”
。。。。。。
最近人少,萧白要的酒食上得比往常快得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白开口道:“老头子,说说吧,你到我这来到底是为什么?”
张彩闻言道:“我找到了个大棒槌,”老头语出惊人。
萧白不解道:“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还以为你是发了大财了呢。”
张彩闻言道:“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我已经打算投内廷的刘瑾,他如今圣眷极隆,只要跟着他就保证能够升官发财的。”
萧白了然道:“我认识你这么久,虽然对你的卑鄙无耻深有体会,但是你不是一个这么没有风骨的人呀。”
张彩闻言道:“看我们两个这么投缘,我也就跟你说了,刘瑾这个人老夫也算是早就留意了,他心机深沉,但是对于朝中之事却只是一知半解,焦芳那个老家伙虽然有两下子,但是也不能面面俱到,所以我到他那里有什么算计我也能有所作为。。。”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分明了,萧白叹气道:“你可知你这样就会被永远归于阉党一系,以后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张彩淡然笑道:“西涯先生都可以忍辱负重,老夫虽然位卑,但是又为何不可?”
萧白闻言一愣,忽然起身施礼道:“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认识你西麓先生了,”忽然肉疼道:“看在你也算是个慷慨悲情之士,这顿饭我请了。”
张彩闻言客气道:“这可怎么好意思呢,我有带钱来的,”一摸身上却摸出一锭米粒大小的银子,萧白看得勃然大怒,“你个老玻璃,本来就是打定主意来吃霸王餐的吧。。。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