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说了,当初宝丫头都要生产了,她王府里面做丫头,见着宝丫头竟然是疯子似地扑上来。若不是王妃一边,丫头们尽力挡着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看样子家里也不能留这个扫把星了,赶紧打发出去是正经的!”正说着忽然同喜脸色古怪的进来,见着凤姐也不好说话了。
薛姨妈看见同喜问道:“神鬼似地做什么,凤丫头也不是旁,有什么只管说!”
同喜看看薛姨妈有看看凤姐,支吾一下。凤姐看着同喜的样子,心里着急喝道:“也是姑妈身边的大丫头了,怎么一副小家子气,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了!”
同喜无奈的说:“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二姐混进了佟大爷的房里去了,如今她正那里闹呢。”
宝钗和佟庆春的婚事没成,薛家总是觉得有些歉意的意思,因此佟庆春来薛家都是尽力招待,把靠着二门外面的一个小院子收拾的精美雅致,里面装饰一新,小院子直接开了一个角门,佟庆春出入都随便。里面的也是不少的下服侍,每天厨房里面都是做了上等的菜色送去。佟庆春倒是没怎么意这件事,虽然宝钗不错,奈何是进了王府。他想自己虽然也勉强算是个读书毕竟根底不能和王府比。他很快的也就释然了,对着薛家的歉意和盛情款待,也是推辞一下,把伺候的丫头们推掉了,只叫两个婆子做一些浆洗缝补的事情。
这天佟庆春出去遇见几个熟,喝了就回来便是感觉有些头晕,躺床上很快的就睡了。正巧是二姐进来帮着那两个婆子做些针线消遣时间。二姐被宝钗交给薛姨妈带回来,她想着很快的就能回去,张家的那段时间和后来被卖掉的经历,叫二姐更加现实。以前她对着贾珍和贾琏虽然心里一半是眼馋着贾家太太小姐们的生活,也想锦衣玉食。更是看上了贾珍和贾琏的品。可惜贾珍是个喜新厌旧的,没上手的时候是千好万好的,等着上手了,贾珍又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很快的把二姐放一边了。
后来她又对着贾琏上心,趁着贾琏来宁国府的时候和他眉目传情,贾蓉又一边煽风点火,叫贾琏同意纳她为外室。谁知这个打算也落空了,她只能被推给了张家。张家生活困顿,张华也不成才,二姐空有如花美貌,奈何是一朵鲜花落了牛粪上。以至于到了牙子手上更别说期间的艰辛羞辱了。她仅剩下的一点廉耻和对着爱情的想象都被磨没了,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再也不要这样的生活了,哪怕以前那种浑浑噩噩,被及贾珍玩弄的日子也比现做奴婢好多了。
本想着能脱离苦难,回去之后也不争什么了,她只想过上有丫头伺候,有精致饭食的日子。可惜到了薛家几天了,尤氏一点没有接她回去的意思,贾家的消息根本没有。虽然没薛姨妈对着她也没什么苛刻虐待,但是她身份尴尬,薛家亲戚不是亲戚,下不是下,连着称呼上下的都是一个含糊的二姐。丫头婆子们背地里指指点点的,几乎没什么和她说话。
眼看着贾家那犹如石沉大海,薛姨妈对着她不咸不淡,二姐也不敢前做出担心的神色,每每的暗地里伤心。她身边的都是闭口不谈,二姐问起来,也是装着听不明白,问的狠了,就说是:“已经被婆家买了,多亏是们姑奶奶大慈大悲的救出来。贾家的事情们如何知道的。说东府的大奶奶是姐姐,既然是的亲姐姐如何不见她表示什么。里面什么缘故姑娘心里清楚,何必还装着糊涂呢?如今太太经常去照顾姑奶奶,大奶奶身上不好,整天三茶六饭,还不知足!叫别看见了还以为是们家里欺负了!”二姐被抢白一顿,只能闷头生气也不敢再说话了。
伺候佟庆春的两个婆子倒是闲着,二姐时常悄悄地和她们说话,那两个婆子都是粗使婆子,见着个天仙似地小媳妇和她说话,心里欢喜的很,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二姐听着佟庆春的家世品,心里未免是有了些小心思。因为二姐身份尴尬,不是仆也不是主,就二门上门房住下来。她也能经常见着佟庆春进出,见他的行事和婆子们说的一样,待和气,不是那种骄横市侩的。
她每天找着两个婆子说话,还帮着她们做事,两个婆子越发是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说出来了。这天二姐进来,见着佟庆春一个炕上躺着浑身酒气,嘴里嚷着何喝茶,她就倒茶过来。佟庆春正是迷迷糊糊呢,见着一个标致丫头给自己喂茶水,晕晕乎乎的拉着二姐的手喝茶。二姐见着机会来了,使出来全身本事温柔服侍,一边悄悄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正巧薛蟠进来和佟庆春说事情,二姐故意的坐炕上,做主来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样子。薛蟠带着几个小厮一时没防备撞进来,正看见二姐和佟庆春纠缠着。他嗐一声立刻转身要出去,佟庆春见着薛蟠来了,门开处一阵凉风吹来,他顿时清醒过来。因为见着二姐穿戴打扮和丫头不一样,又是开了脸的小媳妇,以为是薛蟠的屋里顿时慌了说:“薛兄误会了!这件事不是那样的!”一边赶紧推开二姐一边赶上去道歉。
薛蟠跺脚说:“佟兄弟误会了,她不是……”薛蟠为难的说:“如今想着把她送到她姐姐那里去,这件事怎么说呢?若是家的丫头别是一个,就二十个也能没什么。喜欢便送了,只是她不是家的。若是喜欢,还要问问珍大嫂子呢。”
佟庆春正要解释,忽然屋里一个婆子叫起来:“二姐哭着要撞墙寻死,大爷快来!”薛蟠气的跳脚大骂:“一个浪货,死了也就死了!”佟庆春却好似有些为难,忙着对婆子们说:“赶紧拉着她。薛大哥,别生气,都是酒后失德了。她是个什么来历不知道,只是一个大活若是真的死家里,岂不是晦气的很。”薛蟠也渐渐的平息了脾气,对着佟庆春说:“别说了,她的来历倒是成了故事了,们把她看好,若是寻死上吊的,只管打!”薛蟠看着几个女把尤二姐给架出来扔下一句话,拉着佟庆春走了。临走他还不忘了吩咐下们:“那两个看屋子的婆子撵出去,把佟兄弟的房子好好地洗洗干净,晦气的很!”
薛蟠和佟庆春把二姐的身世说了,佟庆春立刻是明白了二姐是担心自己没了依靠,想着攀扯上自己,做个金主罢了。薛蟠叹口气说:“若是说标致,她也是个不错的,伺候什么的没问题。只是她的身份有些难办,家和贾家总是有些干系,若是有一天,担心着东府里问起来,可是不知道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呢。想那个二姐以前和珍大哥有些不清白。若是把她留身边,自然是要另外置办一处房子安顿她。咱们生意天南地北的跑,若是她不守妇道,和别牵扯怎么办?若是她和珍大哥又——”薛蟠以为尤二姐长得好看,佟庆春有些心动了。
奈何尤二姐是个水性杨花的,佟庆春一年时间半年不京城,她的出身也不能带回去见家,养一个外室不算什么,回到京城也有个贴身伺候着,只是尤二姐谁能保证,佟庆春不家的时候能安分守己呢。别戴什么颜色的帽子他不管,可是看着佟庆春要捡起来绿帽子薛蟠可不干了。
佟庆春赶紧打断了薛蟠的话:“原来有这样的缘故,以前只远远地见过一次,看着她的装扮还以为是大哥身边的丫头呢。对着她没什么心思,不过怎么说也是问唐突了她了,不如她离开的时候,给她一些银子算是安慰吧。”
薛蟠一拍大腿,松一口气:“还以为对着她有什么心思呢,不过看着眼前的境况,她是难回去了。若是喜欢,叫她做丫头没什么的。”正说着,薛姨妈那边的丫头进来说:“太太叫大爷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佟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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