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进来看着脸色不好,薛姨妈担心的问:“可是供奉的鲜花出事了,那个东西只最娇嫩的,一个打点不到,宫里的人多,谁动了什么手脚咱们家可是——”薛姨妈最担心出事,方才宝钗金锁的谣言已经叫她心烦了,忽然见着薛蟠进来也是一脸的官司,薛姨妈越发的心惊了。
妈妈少说两句,我已经叫人把房子收拾出来了。妈妈少咒我吧,供奉的差事好着呢!咱们家也不是败落了,为什么要来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不过是看着亲戚情分借了房子住着。干什么闹的咱们低人一等似地,我碍着谁了。我父亲早就死了,用得着你们多嘴!薛蟠没头没脑的来了一顿,坐下来气呼呼的叫着:“你们都死了,茶呢!”说着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等物蹦起来多高。
香菱战战兢兢的来上茶,薛蟠还想着借机发作,谁知一眼看见是香菱也就不吭声了。宝钗和薛姨妈听着方才薛蟠的话都猜出来和那边府里有关系。宝钗对着满地的丫头们使个眼色,叫他们都出去了。等着屋子里只剩下mǔ_zǐ三人了,宝钗才挨着薛姨妈坐下来:“哥哥有什么话慢慢的说,我刚才还和妈妈说把房子快点收拾出来的话呢。可是外面有些不如意的。咱们这是在人家家里,他们说什么也就装着听不见就是了。哥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顿脾气,叫人家听见了,怎么想呢?妈妈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薛蟠气平了些,瓮声瓮气的说:“今天本来好好地,一早上去了铺子里面,结果宫内的李公公来了,说宫内的贵人们见了咱们家送的花很是高兴,以后宫内的鲜花生意咱们也能插上一脚了。听说是夏家的东西不好了,虽然两家是世交,可是当初咱们家们遇见事也没见他们怎么雪中送碳的,这样的世交留着面子也罢了。因此我应承下来,跟着李公公说了些好话,打点好了,才松了他回去。想着能早些回家和妈妈妹妹商量着爹的忌日的事情,谁知刚进来就被那边二老爷身边的人请去了。”薛蟠慢慢的把经过给说了。
听着贾政叫自己,薛蟠想着一定是姨父也要和自己说父亲忌日的事情,薛蟠一边走着一边想当初父亲在的时候说过姨父的人品学问最是端方,看起来姨父还真是个好礼的人。等着薛蟠一头心热的进了贾政的小书斋,正看见坐着满满一屋子的人,都是贾政的清客相公们。大家见了彼此寒暄,贾政拿着本书对着薛蟠说:“你也算是我外甥了,你已经在金陵进学了,可见是个读书的料子。”说着贾政打量着薛蟠。
薛蟠长得身高体健,面目阔朗,自有一股豪气在,因为是天生的性格如此,举止不拘小节,好在被先生们教育的还不莽撞。可是薛蟠的举止相貌在贾政看来就有点粗鄙了。他又是个一心认为读书最高的人,因此上不喜之色就挂出来了。往日他教训宝玉和贾环都是习惯的,对着薛蟠的口气也有点教训的意思了。
贾政想这个薛蟠已经中了秀才,却不认真读书,每天在外和生意人们在一起,他认为万般皆下品,还是读书出仕是正道。薛蟠听着姨父的话认为他是嫌弃自己还有自己的父亲了。薛家虽然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可是自从太子建立社稷,薛家就是从商的,自己的父亲这些年也在生意上很有本事。若不是早早的去了,没准薛家的生意还能还更上一层楼。他认为姨父实在嫌弃嘲笑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