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
时间已经过了八个多月,小女婴已经长成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而白勇和王秋芬也从白家村里搬了出来,只是白勇提出要搬出来的时候白勇的母亲李云撒泼打滚,直言没有他这么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
然而白勇一说把自己的那间父亲在世时候留给他的那个房子给小弟以后,李云直接就停止了哭闹,也是这个举动让白勇的心凉了半截。
白勇没娶王秋芬的时候,李云只要一哭闹,他肯定没二话的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弟弟,最后送的只剩下那间房子和村里批分的地。等白勇娶了王秋芬以后,王秋芬就把手里的东西管的严严实实的,李云见没有能捞的东西了,她当然就不满意王秋芬这个媳妇儿了。但她不满意也没办法,论撒泼,论吵架,王秋芬半点都不输李云,李云只有天天在村里数落她儿媳妇的不是。
王秋芬对自己的名声半点都不在意,她书读的不多,本来就是地地道道的村妇,谁来跟她呛声她就跟谁吵,哪怕对方的男人来了,她都能拉着人打一架。
久而久之,村里也没人再敢招惹王秋芬了。
王秋芬这下离开白家村以后,也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她叫着白勇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以后,拍拍屁股就去了临边她娘家王家村。
王秋芬的母亲早亡,父亲嫌她是个女娃,也不能养老,早不耐烦养她,于是就跑的没了影子。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为了不被欺负就养成了个泼辣的性子。现在嫁到邻村后又忽然回来,这在王家村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妮子啊,是不是白家那个小子欺负你啊,回头我让你宝顺哥给你出气去!”就在王秋芬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一个七十多岁的阿婆就走了过来。
本来张阿婆受王秋芬所托帮她看房子的,她也是听到旁边有动静才马上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王秋芬。
“不是不是,我家那口子怎么会跟我吵架,我这不是前段时间刚生了个闺女嘛,我婆婆那边不愿意,我就只好和勇子搬这里来住。”王秋芬连忙否认。
白勇这时候也推着木板车走了过来,他憨厚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
现在计划生育查的这么严,就是抓住怀了二胎的妇女都要拉着强制性堕胎的,所以这就造成了很多家里生了女娃的,女娃刚落地要么被活活掐死,要么就扔到水缸里溺死,家里再有点条件的,就去城里的医院里查胎儿性别,是女孩当场就堕掉,然后再过几个月再怀一个。
现在家家都想要男孩,所以王秋芬这套说辞并没有让张阿婆有半点怀疑。
“你们准备长住这里?”张阿婆迟疑着问。
王秋芬看了看张阿婆的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在担心什么,她摆了摆手说:“当初我让宝顺哥种的那块儿地我就不要了,我家勇子在白家村那块儿地也没被村里收走,我们还是在那里种粮食吃……不过,你看能不能在那块儿地旁边再开个半亩一亩的,我好给这丫头种点花生馋个嘴儿。”
张阿婆心中一松,脸上也带起了笑:“不用你们开荒了,新开的地能收几个子儿,等下回你宝顺哥收了粮食以后我让他给你留个一亩地就行了。”
十几亩地王秋芬就要了一亩,张阿婆高兴还来不及,当然没有半点不满意的。
不止如此,张阿婆还主动张罗着给王秋芬收拾院子,需要修补的屋子她也让自己的儿子王宝顺帮着白勇修缮了起来。
很快,王秋芬就和白勇在王家村落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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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户到王家村以后,王秋芬马上就抱着女儿到县里的公安局落了户口,然后又抱着她找了村里学问最高,也是当初比较照顾王秋芬的老李头家,送了半拉猪腿,请他取个名。
白勇在一旁嘀咕,“一个丫头,你也至于这样。”
怎么看着她现在比他还有这热乎劲儿。
王秋芬横了他一眼,“老娘的闺女,老娘乐意。”
白勇看王秋芬脸色不善,他赶忙投降:“我这不是心疼你嘛,那猪肉送出去以后咱家起码半年吃不上肉。”
王秋芬闻言也有些心疼,但她看到女娃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冲她“咯咯”笑,又觉得没什么了。
王秋芬那时候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娃才被自己老爹给扔了的,她不想自己的闺女也这样,取个乱七八糟的名儿,然后过完这糊里糊涂的一生。
等老李头出来以后,一双稚嫩的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人居然也是个学玄学的,就是路数不太正宗,虽然头顶有运云隐隐绕顶,但却聚不起来。
这是个野路子出身。
很容易就看清了老李头的人,女娃也没兴趣再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