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也不接茶,还是低头细看。
“好鲜亮的牡丹!妹妹的这方刺绣真是另辟蹊径。月白绸子上,用白丝线和水粉丝线绣花瓣,配上这鹅黄的花蕊,真是见所未见,闻所为闻。”南宫赞叹道。
“姐姐还不知道这种绣法的好处。若是在雪后天晴,穿着这样的一件披风,上面的牡丹若隐若现,点点鹅黄的花蕊仿佛是风吹的动一样,让人觉得这绣的牡丹也在随风摇曳。”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我是服了。”南宫拉着容嫦的手,道:“真真是我大汉朝第一的巧手!”
“大汉朝的巧手?我看是我大匈奴的第一巧手。”说话间,伊稚斜进得帐来。
南宫和隆安忙起身,给伊稚斜行过礼后,伺候伊稚斜脱下披风摘掉雪帽,换了靴子。
“这是你绣的?”伊稚斜拿起茶几上容嫦绣的牡丹。
“是,大单于。”容嫦答道。
“南宫公主都说好,就必然是好的。我看这个做袍子不错。”伊稚斜道。
“那我改日给大单于绣一件,这件是绣了给南宫阏氏的。”在伊稚斜面前,容嫦一向是谨谨慎慎,从不越半点的规矩。
“哦,这样。既然是给阏氏的,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改天给我绣一件,要加倍的好!”伊稚斜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用过晚饭,南宫便回自己的大帐,伊稚斜留宿在隆安的帐中。
第二日,南宫又来看容嫦。
只见容嫦面带倦容,不时的咳着。
“看样子,妹妹又着了些风寒。”南宫上前摸摸容嫦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不要紧的。因为记着绣这牡丹,就起早了些。”说着,容嫦又咳了几声。
“妹妹,为什么昨天大单于要这件绣品,妹妹却说是给我绣的?”南宫提起昨晚的事。
“本来就是打算给姐姐的,容嫦并未说谎。早就想绣些东西给姐姐了,一直没想好绣什么,那天在河边,说起牡丹,我便想着,这个牡丹是我和姐姐都喜欢的,绣了送了姐姐,也是个念想。”
“妹妹怎么说这样的话!什么念想不念想的,我们姊妹朝夕相处,哪里会分开?”南宫听着,心里也微微的发酸。
“姐姐说的是。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姐姐也别当真。”容嫦的话里透着些许的寒意。
单于大帐内,伊稚斜正和中行悦商量来年春天匈奴各处的军防更换的人员安排。
“对了,最近我们的自次王都在干些什么?”伊稚斜问中行悦。
“回禀大单于,自次王随左右大当户驻守漠北,奴才许久没有收到消息了。”
“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大舅子。自小生在锦绣之乡,哪里受过我们匈奴人的苦。哈哈――你就多照看他些。”
“是。不过,奴才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大单于。”
“哦?什么消息?”伊稚斜转身看着中行悦。
“淮南王病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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