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什么能让我伊稚斜害怕!”
“我是逃出来的,”敏都合歪着脑袋看着伊稚斜,“我的母后将我嫁给东胡的太子,就是说,我要做我姐姐的儿媳妇了。”
“亲上加亲,你们月氏和东胡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哦,呵呵!难道你不怕?”敏都合问。
“我怕什么?”伊稚斜喝干碗里的酥油茶,道。
“我是东胡没过门的太子妃,如今被你抢了来,东胡和月氏都不会放过你!”
“哼,你月氏有了我匈奴做靠山,还用得着送两个女儿给东胡?”说着,伊稚斜,拿起背上宝弓挎上弯刀出了大帐。
敏都合虽然挨了伊稚斜的抢白,但是她就是喜欢伊稚斜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喜欢他的蛮横,甚至喜欢他的残暴。
帐帘挑开,伊稚斜站在帐门口说,“给我绣一面军旗,上面要绣上狼的图腾。三天后我就要!”说着,甩帘子走了。
敏都合为伊稚斜绣了一面军旗,黑色缎面的底子,银丝线的狼图腾。
晚饭吃过,伊稚斜问:“我要的那面军旗你绣好了么?”
“绣好了,”敏都合把军旗拿给伊稚斜看。
“都是你喜欢的,黑色的缎子,银色的丝线。”敏都合笑着指给伊稚斜看。
伊稚斜用手轻轻抚摸着军旗,“好,很好!”
是夜,伊稚斜的大帐内,敏都合幸福的尖叫、伊稚斜饿狼般的咆哮,彻夜不停……
天刚亮,伊稚斜便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敏都合。
“干吗起这么早?我好累。”敏都合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伊稚斜已经穿衣下地。敏都合没有办法也爬了起来。
伊稚斜走到大帐外,吩咐道,“集合我的卫兵,快!”回身吩咐旱拔道,“把那一百个月氏兵也集合起来,让他们先去校军场。你给我数好了一个也不能少!”
“是!”旱拔领命去了。
伊稚斜的骑兵卫队集齐了,经过层层的选拔和大战的洗礼,这支卫队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敏都合也从大帐里出来,垂到腰际的青丝随风飞扬,迎着朝阳微闭的眼睛里充满似水的柔情。
伊稚斜跨上墨黎蛟,绕着敏都合一圈又一圈,敏都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伊稚斜,她喜欢伊稚斜看她的样子。
伊稚斜看着敏都合,想起了他逃离月氏的时候,是敏都合为他通风报信,为他支走监视他的月氏兵,并赠给他防身的月氏宝刀……
这些天和敏都合的缠绵悱恻,敏都合的呢喃、呻吟……
伊稚斜忘不了,忘不了!
伊稚斜慢慢举起右手,骑兵卫队立刻将敏都合和他包围了起来。
伊稚斜,缓缓的从后背摘下宝弓,将一只鸣镝搭在弦上,上满了弓弦。鸣镝渐渐对准了敏都合,“敏都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月氏的公主,怪你是我伊稚斜的女人。”
“啊――伊稚斜,你……”敏都合看到伊稚斜的眼睛渐渐露狼一般出凶光,“你要……”
“对不起,敏都合!”伊稚斜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伊稚斜,你、你发过誓要对我好……你向昆仑神起过誓,如果你伊稚斜有一天对不起我,必死于万箭穿心……”
“啾――”一支鸣镝射向了敏都合。
“嗖嗖嗖……”无数支弓箭穿透了敏都合的胸膛。
敏都合应声倒地,眼睛直直的看着伊稚斜;目光里的温柔令伊稚斜撕心扯肺般的痛。
伊稚斜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像羊羔般温顺的敏都合。
伊稚斜的举弓的手垂了下来,开始环视他的卫兵,“告诉我,谁刚才没有放箭?站出来!”一声怒吼,几名兵士身不由己的从队伍中走出来。
“告诉我,为什么不放箭?为什么?!”
“回禀王子殿下,这、这是,这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而且她还是月氏的公主。”一个兵士回答说。
“噗!”伊稚斜手起刀落,兵士的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我早就说过,你们是我的卫队,你们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对我伊稚斜的绝对忠诚!我鸣镝射向哪里,那里就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手中的弓箭就射向那里!凡是不听从我伊稚斜命令的,就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是!听明白了,王子殿下!”
伊稚斜用马鞭指着另外几个兵士,说道,“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着,策马前行。身后几声惨叫,几个尸首应声落地。
校军场上,伊稚斜看着一百名月氏骑兵,道:“我从来没看到过,也没听说过什么一百名月氏骑兵和月氏公主!”
“啊?他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公主不是就在他的大帐里么……”月氏骑兵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伊稚斜拔出弯刀,高高举起,催马向这一百名月氏骑兵冲过去,卫队骑兵紧跟着冲了上去。霎时间,月氏骑兵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伊稚斜亲手埋葬了敏都合。
……
失落的伊稚斜坐在敏都合的坟前,手里握着敏都合送给他的月氏宝刀……